两人就如许又等了一天,期间谁都没有再开口,直到第二天傍晚,有人驾云远远而来,落在岛上,瞥见了他们,惊奇道:“小寒?”
公子寒倒是不动,他不动,凤轻颜天然也不动,直到帝千姬道:“听你父亲的,都入坐吧。”两人这才坐下了。
还未踏上蓬莱仙岛,便有两位孺子拦下了他们:“二位客人,上神叮咛,本日不见客,请二位留步。”
帝千姬不睬他,却也没有躲开他的手,她抬手悄悄施了个神通,公子寒手臂中的花瓣便消逝不见了,连带着其上的伤也已经规复如初。帝千姬对公子寒道:“你不吝擅闯也要见我,究竟为了何事?”
公子寒的神采一刹时变得有些狰狞,他打断凤轻颜,狠声道:“我应有的成果?凭甚么我就该死?凭甚么他杀了我我不该恨他,不该报仇?!”
公子寒道:“姨娘说感谢母亲让她遇见了她的射中人,她一向都很感激母亲。”
帝千姬神采稳定,握着茶杯的手指却微微收紧了,濮阳墨又将她揽紧了一点,安抚似的拍了拍她的肩。
濮阳墨的眉梢抽了抽,很想将那只不识好歹的山鸡抓起来从速炖了,但他方才刚被帝千姬赶出来,现在又那里敢出来?便只能持续奉迎道:“娘子,我们的儿子带了个小娃娃来看你,你生我的气不要紧,但现在人都到了屋门口了,你总得让孩子们出去吧?”
凤轻颜被他的神采和语气吓到,一时怔怔的不敢说话,公子寒靠近他,眼底模糊发红,持续道:“他的父母犯了天条,罪有应得,我杀了他们有甚么不对?我对他那样好,几近恨不得将心捧在手上送给他,他最后给了我甚么?他用我送给他的寒玉箫杀了我!既然我还能再活一遍,我就必然会将他欠我的全数要返来!”
公子寒抱着仍然不能转动发声的凤轻颜小童进了客房,除了他的鞋袜和外袍,将他放在床上盖好被子,然后合衣在他身边躺下。
公子寒道:“我承诺,还请母亲现在就随我去天界。”
话虽如此,倒是不走,仍然等在原处,那两个小孺子向他们行了一礼,就归去了。
濮阳墨带着他们一向到了一座由几间竹屋构成的院落前,推开门走出来,倒是“哎哟”一声又跳了出来。他身前离他两步处的空中上,深深扎着五枚花瓣。
公子寒道:“他毕竟是天界的太子,还请母亲能够善待他。”
容颜绝世,着一袭淡色衣裙,长发轻挽,气质冷酷,恰是公子寒的母亲,帝千姬。
公子寒道:“琦秋姨娘仙去了。”
没想到千年前帝千姬与濮阳墨闹翻,让公子寒随了她的姓,现在竟然真的又和濮阳墨在一起了。公子寒有事来找她,也不能直接闯出来,便对两个小孺子道:“劳烦两位酒保禀告我母亲,说她的老友绮秋上神有话托我转告她。”
两个小孺子从速去抓山鸡,但是这山鸡被原仆人驯养得非常之敏捷机灵,又哪是他们两个小孩儿能抓住的,一时候院内鸡毛满天飞,乱成了一团。
说完,公子寒猛地挥出一掌,不远处的海水顿时被他微弱的灵力炸开,蹿起冲天的水柱,水花溅到二人身上,冰冷的水珠让公子寒微微沉着了一点,方才心中想毁灭统统的暴怒也渐渐散去。
公子寒淡淡的道:“她一贯如此。”神采冷酷,凤轻颜见他如此,反而不晓得该说甚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