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叶走在前，柳五低着头牵着她的衣袖做出一副娇羞的模样跟着她的脚步，身后两个侍女捧着托盘，端着见面礼随在厥后。
礼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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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柳五没有了声。
贺兰叶扫了院中的几个侍女，低声问走到她跟前来的柳五：“这几个？……”
柳五隔着珠帘细心打量了贺兰叶一眼，发明贺兰叶气色不错，沉默了会儿，说道：“……贺兰局主倒像是……睡得很好？”
贺兰叶一边梳着头发一边漫不经心回道：“还不错。”
柳五本就生的邃密，靠着妆容略微润色，用最能辩白性别的发髻衣裙给别人先入为主，再重视本身的姿势，言行举止透露不出甚么女气，也能让人一眼认出是女子来。
柳五的视野跟着她的行动下移，落在了贺兰叶的掌心。
上首是摆布两把交椅，贺兰家现在没有男人，只要两个遗孀，身为母亲的平氏和身为亲婶娘的周氏坐在那儿，惴惴不安等候着新人的见礼。
堂中放着一对蒲团，柳五脚下有些游移，眼看着贺兰叶一掀衣摆跪了下去，他迟了一步，面带庞大愣了愣。
昨夜不晓得梦见了甚么，像是被人追杀了一早晨，跑啊跑的真累。贺兰叶眯着眼坐起家，盖在身上的被子下滑，落在她腰间堆积着，暴露她身上皱皱巴巴的单衣。
贺兰叶多少另有些怜悯之心，柳五不但受着伤，眼下一看他遭到的震惊比她还大，再加上一早晨了连妆都没有卸，好好的绝色美人弄得跟女鬼一样渗人，也是挺惨了。
柳五先是端起一杯敬给平氏，口中一顿，低头称呼‘母亲’。
悄悄躺在贺兰叶掌心的，是一颗系着红绳的尖尖狼齿，洁白光滑的狼齿被磨得光平邃密，齿身上还砥砺着一圈藐小的纹图，红绳是手编的结络，上头另有几颗小小的玛瑙装点。
贺兰叶瞥见翘首以盼的娘亲婶娘，脚下一顿，而后吸了一口气，带着柳五走了出来。
柳五令侍女把早早筹办的礼品拿了出来，柳家给平氏周氏筹办的都是一套头面，桃儿杏儿是三样小金饰。
二院正堂里，平氏和周氏穿戴一新，牵着桃儿杏儿早早就等着了，却左等右等等不来人，差点觉得贺兰叶不筹算带柳家女人来见礼的时候，外头终究传来了他们脚步声。
瞥见她们的时候，平氏和周氏就从速儿重新坐了归去，给桃儿杏儿使个眼色，让猎奇的两个小丫头端方些。
乌黑的夜中，贺兰叶手枕着头，闻声外头堆栈后院里养的狗小声哭泣着，风仿佛吹过树枝，收回哗啦响动。
贺兰叶垂着眼无声叹了口气，而后抿着唇慢吞吞从腰封中取出一个小小的东西，攥在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