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叶的房间和摆布两隔间打通了,里头全数清空,柳家人把吃紧仓促打好的家具一样一样抬出去,为首的丞相府管家过来和贺兰叶存候的时候,抖着尽是皱褶的脸皮笑着问道:“局主,不知我家五女人可从姑子庙返来了?”
或者说,在平氏周氏眼中,这已经是她结婚了。
有些日子没有住人的房间冷情,没有人气,从窗外吹出去的丝丝冷风更是冷的渗骨,不带有一丝温度。
真恋慕柳五啊。
贺兰叶环顾四周,乌黑一片,只能看清一些摆置的表面。
氛围中,浓烈的血腥味顺着柳五的身材满盈开,浓稠,新奇。
白日忙繁忙碌了一整天不得闲,平氏周氏累得捶腰揉肩哎呦连天,家里桃儿杏儿更是借着这个时候玩疯了,多亏老常把两个丫头给看牢了,免得家中办个丧事丢俩儿调皮娃。
贺兰叶也淡定,面对周谷含混笑问何时有喜信了记得宴客这类话,眉头也不皱一下,淡定答复:“必然,必然。”
高官贵族家的女公子,可贵没有多少端方束缚,能够想如何做如何做,活得萧洒自如。
照她说,若没有奇华公主这事,她觉着柳女人和齐世子凑一对方才好,绝配!
娘和婶娘对这桩婚事可谓用了心了,柳五定了时候,这边一晓得另有几天了,她们妯娌俩熬着夜裁衣,一点点给她的喜袍上绣花腔,半点都没有因为说她娶妻不算甚么端庄结婚而忽视。
柳五面色看不出任何不当,她三两下喝完了粥,撂下一句去歇息了,就重新卷回了床上。
如何对付?结婚前新嫁娘无缘无端消逝,她娘家人不急上天赋怪!
贺兰叶打了个寒噤。
忽地冷冷僻清好无人息的空房间中冷不丁响起了一个沙哑而又充满不耐烦的声音。
贺兰叶想到柳五,想到一天后的昏礼能够没有新娘,她就悲从中来,忍不住重重叹下一口气:“哎……”
等人分开了,贺兰叶早晨心惊胆战睡回床上,一眼就瞥见了放在枕边的一份手札。
她揉了揉鼻子,叹了口气,抬脚往进走。
贺兰叶心中一动,披了外套重新点灯坐在桌边细细研读。
三十抬的聘礼从小东楼解缆,绕了半个临阳城,吹吹打打,一起喜气洋洋送到了临阳中府,柳丞相家巷子外。
聘礼嫁奁都互换结束,只剩下最后一步,两天后的昏礼,而直到这个时候,柳五也还没有现身。
竟然是如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