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昨儿我休沐,亲眼瞥见的。”
齐洵垂着眸,底子不敢抬眼,手里头攥紧着夹子,心跳砰砰。
“贺兰叶!”
“不是哦,”贺兰叶想了想,嘴角一弯,调侃似的悠悠然道,“当真提及来,算是旧……”
“娘……”贺兰幸悄悄拽了拽贺兰叶的衣角,谨慎翼翼指着他们问,“爹爹和旧人叔叔,是仇敌?”
小女娃娃伸动手,齐洵却没有递给她甜糕的纸袋。闻声她异化着临阳腔调和漠北调子的敬爱口音,齐洵又往里头加了两块甜糕,把纸袋装得满满,才递给小女娃娃。
把他送到旧人身边去,做甚么呢?
柳倾和阴恻恻道:“这话,有本领咱到了吉州,你再说一次。”
可他也不是没有听到过,外头传言的那么恍惚几句。
或许,只是去看上一眼,就充足了。
大街上,一个一身煞气的摊贩仆人,和一个边幅俊朗的青年,四目相对的那一霎,仿佛有电光火花,噼里啪啦。
“哎你说,他们到底是男是女?”
砖瓦院子里,两个青年差点打了一架,柳倾和端赖着乖女儿够敬爱,齐洵不忍心当着小丫头的面脱手,他才躲过一劫。
做候世子的时候, 他没有一天担叛逆务,现在,他把当初的担子,全数接过身上。
“哥!”
别人高马大的精干青年,站在摊子背面,卖着巴掌大的糯米甜糕。他站了有多久,摊子就有多久没有买卖。
齐洵不由盼望着,或许有一天,他能还清父兄的罪孽,若到当时,他想请万仓镖局,把他送到旧人身边。
“又是仗着她都雅……”青年哼哧哼哧地上前,话未说完,瞥见生硬的摊贩仆人,声音消逝。
齐洵回过神来:“够。”
齐洵手里头还拿着夹子,呆呆看着小女娃娃,踟躇着:“你叫甚么?”
新的一批汲引将领名单下来了,站在齐洵身侧的兵士眼神怪怪的,捣了捣他,口气嘲弄。
小妹现在也十七八的人,这些年在贩子,把她从小的仕女端方大师闺清秀度十足扔了,现在看来,就是个长得清秀又机灵的小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