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叶顺手把给柳五买的簪子丢了畴昔:“喏,明儿戴上给大师看两眼。”
晒太阳的婆姨们收回了美意的轰笑,不竭打趣着贺兰叶与柳五。
贺兰叶嘲笑了声,无不对劲地收回了手。
两种女子身份实在错差不大,大多幼年都是一处地儿长大的,等候的就是敬茶看客以后,好的进了富商家,差的进了秦楼楚馆,偏就是这么一点差,运气就天差之别了。
贺兰叶说着说着,眼中也多了两份记念:“如果在漠北,我如何能够被妓寨全数拒之门外,全部漠北的花魁都来陪我喝酒,也是常有之事啊!”
柳五眸光一闪,不退反进,用矫揉造作的声音拉长了尾音:“三郎~~~”
贺兰叶噗嗤笑了出来。
柳五看出她不想说,也就随之换回了话题:“不是给你送人么,这类自幼被调|教的,你见着边幅如何,气质又如何样?”
贺兰叶的神采是肉眼可见的阴沉,那钟掌柜的赶紧笑道:“这孩子是我干女儿环环,她早早就传闻了老弟的英名, 心中神驰已久, 缠了我老半天, 非要来见一见你。贺兰老弟……还请与我这小女儿好好聊两句,一解她相思之苦!”
“嗯。”贺兰叶大风雅方点了点头,“以往谈买卖,老是被约到那种处所去,有些有钱的,都会请花魁来见上一见,漠北那边驰名誉的花魁,我根基都熟谙了。”
柳五沉默了会儿:“听起来,你倒是见过很多花魁,没少去秦楼楚馆吧?”
在外头,只要不是他们俩伶仃相处,贺兰叶都风俗了与柳五装恩爱。
“贺兰叔叔!”那少女转头看了眼面色不佳的钟掌柜的,要求着贺兰叶,“求求您,让环环跟着您吧,环环很会照主顾母,必然会好好奉养柳姐姐,听柳姐姐的话的。”
“呵,”贺兰叶意味深长扫了柳五一眼,“人家心念念的是来奉养‘柳姐姐’。”
她如果让一个专门养来做妾的女孩儿去奉养柳倾和,指不定奉养成甚么模样。
贺兰叶摩挲着水杯,回想了下:“这个小丫头我没有看太清,虽说还过得去,但是比不得我之前见过的花魁们。若说边幅,就算是与这个丫头无几相差的,那通身另有一种奇特的气质,倒也令人记得住。”
贺兰叶赶紧带着常恩显回身就走,怕沾上费事。
她谈买卖最不喜好的就是这类环境,连带着她对钟掌柜的也没有了几分好感,神采一沉:“老常!”
她也没有想到,来了一趟临阳,竟然领了一个克妓的奇特名头,一众朋友提起这茬都笑话她不说,那些请她去妓寨喝酒谈事的商户,被回绝了以后得知启事,都暗自笑过她。
贺兰叶以往对少女们都是顾恤有加,风采实足,但是这个时候,容不得她彬彬有礼。贺兰叶用力从少女手中拽出衣袖,嘴角一抽:“我不是你贺兰叔叔。”
贺兰叶有人扇凉,本身倒松快了些,她也晓得礼尚来往,主动给柳五也倒了一杯凉茶推了畴昔,随口道:“气质太小家子了,一副弱弱的模样,这边幅嘛,倒也对得起她身份,的确还能入眼,算是不错了。”
柳五神情稳定,话锋一转:“不过外头的人带返来的确有些费事,你做的是对的。”
“有三郎疼我,不会中暑的。”比起装恩爱,柳五只比贺兰叶技高一筹,他掩面轻笑,伸手在贺兰叶的肩头拂了拂,密切道,“不是说今儿返来的晚么,这会儿就返来了,但是……想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