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柳五的那份留书让贺兰叶无可何如,那么面前齐洵送来的手札,直接让贺兰叶气乐了。
只可惜外头那些人好打发,面前送来修书一封的下人背后顶着的是楚阳候府,那位几次在她手中没有讨到便宜的齐洵世子,她就没辙了,只能见了人,收了手札,好声好气把人送走了去。
贺兰叶一脸无辜:“鄙人不好打问柳女人详细路程,只能说她快返来了。”
氛围中,浓烈的血腥味顺着柳五的身材满盈开,浓稠,新奇。
贺兰叶的房间和摆布两隔间打通了,里头全数清空,柳家人把吃紧仓促打好的家具一样一样抬出去,为首的丞相府管家过来和贺兰叶存候的时候,抖着尽是皱褶的脸皮笑着问道:“局主,不知我家五女人可从姑子庙返来了?”
真恋慕柳五啊。
来去没有和贺兰叶一点筹议,也没有丢下只言片语, 可谓是肆意之极。
柳五在她家赖了两天, 等贺兰叶嗅不到血腥味的时候, 她神采淡淡拢了帷帽就分开了。
贺兰叶衰弱着捂嘴咳了咳,面对暴躁又不得不强行按捺住,耐烦扣问她身材的柳家管事,轻柔迟缓道:“柳女人?她说日子近了有些不安,去寺庙祈福了,哪个寺庙?鄙人不好过问,约莫是哪个姑子庙吧。”
贺兰叶打了个寒噤。
三十抬的聘礼从小东楼解缆,绕了半个临阳城,吹吹打打,一起喜气洋洋送到了临阳中府,柳丞相家巷子外。
贺兰叶也淡定,面对周谷含混笑问何时有喜信了记得宴客这类话,眉头也不皱一下,淡定答复:“必然,必然。”
“哎――”
她揉了揉鼻子,叹了口气,抬脚往进走。
她是不是要提早筹办一段关于昏礼自救的体例了?
柳五过分萧洒,走之前就不声不响给她留书一份,等她夜里瞥见内容时,统统都迟了。
聘礼嫁奁都互换结束,只剩下最后一步,两天后的昏礼,而直到这个时候,柳五也还没有现身。
贺兰叶想到柳五,想到一天后的昏礼能够没有新娘,她就悲从中来,忍不住重重叹下一口气:“哎……”
柳五仿佛冷哼了声:“再不返来,只怕贺兰局首要哭了吧。”
贺兰家也是筹措的差未几,比来与她在临阳交好的朋友们络绎不断上门来,此中还稠浊了很多没有干系来往,扒上了别人情面搭出去争着要给她送礼的。
“贺兰,你叹起气来没完了是吧。”
贺兰叶的目光落在喜袍上,忽地勾了勾嘴角。
乃至肆意到在新婚前一向消逝,她的家人除了担忧她安危外,都没有一句指责。
柳五的字体非常超脱,勾画之间行云流水的顺滑,字体劈面而来的大气让贺兰叶怔了怔,不免感慨柳女人一手好字不比她见过的大手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