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有幕僚建议穆东恒,不如放弃下一代的大将军一职,培养穆清调兵遣将策兵之能,若能有成,正职争不过,副职却也不是没有但愿,但穆东恒皆一言驳之,道“若不能提枪上阵,有何脸孔领军!穆家数百年从无文将之说……”
等大半碗参汤喂完起家,才发明扈嬷嬷不知何时出去了。
从上一世到这一世,这些事儿他已经做得熟了,只拿起中间丝帕,悄悄替长公主沾去脸颊参汤,又持续喂。
用过午膳,他便进入练功房打坐练功,可那日即便是熏起了极上品的香楠,他还是没法集合重视力。脑筋里纷繁乱乱,不知为何,便节制不住气味,气味一岔……再厥后,丹田一阵剧痛,他就甚么都不知了。
这些,扈嬷嬷都同他说过。
要说是他是因为心神混乱,但他那日虽是初闻外祖母凶信,但他因为舍不得分开长公主,是以从未上过王都,故而也从未真正见过外祖母相处过,伤怀难过之情是有,也不敷以让贰心神失守。
可即便是再加谨慎,还是有些许参汤顺着唇角溢出,将事前垫好的纻丝粗布染湿一片。
云州城那个不知穆将军对长公主痴心一片,十几年来从无二色。
而也正因为如此,穆将军将一片爱妻之情化作了对儿子的怨气,哪怕这是他独一的子嗣,也从不见他对这儿子有过一丝和颜悦色。
余者皆不敢再言。
他大感哀思,也很惭愧。
在他的影象里,穆东恒从未抱过他,哪怕是襁褓当中。
“长生,忘了么?今儿个是十月十四啊。”扈嬷嬷放下托盘,行到跟前,轻抚着他发顶,神情分外温和慈爱:“嬷嬷的傻长生,连自个儿的生辰都忘了……今儿个你就十七的啊。再过一年就是能够结婚的大人了。”
可穆东恒乃是独枝,并无亲兄弟,如果再寻只能再往三服往外去寻交班人。即便同为穆家血脉,但那里比得上己身所出的血脉亲子呢?
义兄白远之虽待他好,但也从不知他的生辰,问过一回,他没说,他也就没再问了。
穆家传承数百年,习练这本功法的人不知凡几。穆家能出列大沥国上士族中的世家之一,这本家传功法即便不是极品,也定是上品功法之一。
进到内间,正在喂参汤的扈嬷嬷回顾过来,朝他慈爱笑了笑:“长生来了。”
他运功打坐时,自来进入得快,几近没有过心神不宁,难以专注的时候。即便偶尔感受差些,熏了奇楠就能完经心无邪念的埋头下来。
这府里也就扈嬷嬷一小我能记得他的生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