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么看得起看不起的，是兄弟就莫说如许的话。这话就见外了，”商子路扭头看凌飞，“你说是不是？”
沈霓裳朝玉春看去，玉春取出一张银票并一个装了散碎银子的荷包塞到花寻手中，花寻低头看了下，银票面额是一百两。
容苏神采凝了凝，点点头。
“你现在不得空，可要帮手？”凌飞问。
说完心下也有些感喟，本来只让容苏帮手一两个月，现在看来，倒是远远不止了。
这几样恰是配深静香所需的质料。
“你觉得我要做甚么？不过是多花些银子，是人都不会同钱做对，就是一家不肯，四周好几家，总有肯的。”凌飞看沈霓裳一眼，慢悠悠道。
沈霓裳留意看了，他不但调香的频次把握得极好，插手其他配料的机会也分毫不差。
容苏细心聆听完，摇首笑了笑：“无妨，让他们把人带来就是。霓裳不必想太多，我在脉然斋时孤身一人也是无趣，到了这边倒觉着还热烈些。有事做，日子还过得快些。”顿了端，语气愈发暖和几分，“大哥也无甚旁的本领，不过是帮你们调教些人，霓裳今后莫要再同大哥说那些客气话才是。”
容苏面上缓慢闪过一抹不天然，很快又淡淡笑道：“也没甚么，只是有些担忧清弟。他自小没吃过甚么苦，性子也纯良，也没同人树敌，我想不出有何人会这般害他。”
沈霓裳踌躇了下，还是没说出她对穆东恒扈嬷嬷白远之三人的思疑。
事情说得差未几，几人也就分头散了。
“容大哥。”她唤了一声。
她往回捣香，比乌歌要多用三倍的时候都不止，偶尔还会呈现一些粗颗粒，要挑出来重新捣。
容苏向来温文尔雅，竟然直呼穆东恒的名字，她稍有不测。
乌歌抬首看她，沈霓裳暴露笑意：“做得很好。”
她早前学香，也是练习了两个多月才开端上手配置这几种最繁复的合香。
“你本来学过？”她又问了一遍。
“只怕还要滋扰大哥。”沈霓裳几分歉意。
深静香是黄太史四香之一，也是最难配的合香之一。
沈霓裳出来看看天气，上了马车，直接朝南门宅子去了。
容苏含笑不语。
沈霓裳点头：“应当是没有。凌飞也有些手腕，能看人。何况，他们二人豪情深厚，互为顾忌，那孙东虽是良籍，秀姿倒是奴籍，眼下成了逃奴，只能托庇于他们，该当是不会有坦白的。我也写了信给他们，让他们在去问问那两人平时在府中的来往，看看是否能查出些甚么。”
凌飞固然未像商子路那般热忱，也点了点头。
沈霓裳深深看他一眼：“天网恢恢，雁过留痕，容大哥不消担忧过分，总有一日会晓得的，迟早罢了。”
“那容大哥可会同霓裳见外？”沈霓裳反问。
“我懂些脉象，替他查过了，府里也请了大夫守着，用的伤药也上好，皮肉伤是有些重，但并未伤及筋骨内腑，养个十天半月应当就差未几了。”沈霓裳道。
皆不是好香。
花寻瞟了眼玉春，玉春瞪他一眼后把脑袋方向一边，花寻不觉得意的笑笑：“明日就走。”
“也不能让你白白着力，”张少寒没提银子的事儿，沈霓裳略略思考，“如许吧，我们再签一份股权书，你的铺子就当入股，我这边再分一成给你，你占三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