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花的窗棂外,还是阳光亮媚,而屋内,是一片阴暗的死寂。
涂灵簪猛地扭头甩开他的手,却因这一个行动而完整脱力,跌在地上,如同涸泽之鱼般徒劳的喘着气。
“服从!”看不清面庞的男人抱起毫无知觉的涂灵簪,很快消逝在暗影中。
乌鸦这才反应过来,涂灵簪的功力已是大不如前了。
乌鸦伸手搭在她的腕上,半晌方道:“你中毒了。不过毒性不强,应是*散加了些许阴寒的药材,会导致头晕腹痛、五感痴钝,歇息一晚便不碍事。”
城门口的卫兵敲了敲锣,大声呼喊着要关城门了。
谁将她带出宫的,乌鸦吗?
“乌鸦,你又跑哪儿厮混去了?酱油打了一天!”
话音刚落,一个男人从阴暗的角落中缓缓走出,抱拳跪在地上,沉声道:“陛下,此人如何措置?”
“陛下是不是个好天子,我不敢妄议。但我晓得,陛下必然是个好兄长,是个顶天登时的伟男人。”
涂灵簪俄然有些许感慨,上一次她与李扶摇心平气和的坐下来谈天,还是上辈子的事儿了。当时两人之间没有猜忌,没有仇恨……如果这类平和能一向保持下去,那该有多好。
……
话说到一半,她忽的瞥见了一旁站着的涂灵簪,顿时如临大敌,提着布裙哒哒哒跑过来,高低打量了涂灵簪一眼,又瞪着美目,对乌鸦咬牙道:“好啊!你还敢将小娘子带到家里来,你……”
来不及思考李扶摇如许做的目标,却见乌鸦长臂一伸,猛地将她护在身后,狼普通的绿眼睛警戒的望着她身后交叉来往的人群,身上顿时杀气四溢。
一盘终,李扶摇扔下棋子,懒懒道:“朕输了。”
不知过了多久,李扶摇缓缓走到涂灵簪身边,打量着这张陌生的、惨白的容颜,半响才嗤笑一声,神情庞大道:“没有她的江山,不过是一堆破石烂土,何故值得我沉沦?”
涂灵簪强忍住鼻根的酸涩,轻声唤道:“阿缨,是我。”
“是我。”
今晨,秦宽和楼皓因楼心月受伤一事在来仪殿大吵了一架,不欢而散,现在间隔事发不过才几个时候,连涂灵簪都嗅到了朝堂上剑拔弩张的氛围,而李扶摇竟然另故意机拉着她一起下棋。
涂灵簪也红了眼眶,她向前一步伸脱手,正想要拥抱mm,却见涂缨猛地后退一步,捂着唇踉踉跄跄的奔回屋里,压抑的哭泣声在沉寂的夜中显得如此清楚。
乌鸦‘嗯’了一声,半晌,他身上的杀气散去,紧绷的肌肉也放松了下来,道:“他跑了。”
涂灵簪核阅着棋局,心道:这就完了?这局本身下得神思恍忽,并没有尽尽力,未免博得有些太轻松了。
“……”来不及答复,涂灵簪只感觉两眼一黑,倒在地上完整没了动静。
乌鸦晃了晃左手拎着的酒坛和酱油坛子,幽绿的眼睛微微眯起,语气间难掩相逢的高兴:“我昨日依你的叮咛安插了人马,本日想给家里头筹办些粮食再出门送信,成果喝酒喝晚了,直到方才看到金灵蜂烦躁不安,我才晓得你就在四周……”
涂灵簪无法道:“今非昔比,这对我来讲难度颇大了些。”
李扶摇伸出一只骨节清楚的手,在半空中踌躇半晌,终是捏住她的下巴,微凉的拇指悄悄地点在了她咬破的唇瓣上,抹去那一丝赤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