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灵簪心下一紧,忙悄声跟上。
李扶摇摇点头,轻笑了一声道:“这世上,并不是两情相悦就必然能够在一起的。”
“或许罢,传闻他对谁都很和顺。”想了想,涂灵簪问道:“你们和陈王见过面了么?”
涂灵簪挣扎了一番,抖着唇颤声道:“扶摇……”
“又如何了?!”秦宽揉着鼻梁,只感觉头都要炸了。
“到底如何了?!”秦宽怒道。
侍婢哭哭啼啼,浑身颤栗,半响说不出话来。
“那你们如何得知是陈王换的?”
假山后的涂灵簪还将来得及思虑李扶摇这句话的意义,便看到秦宽从一旁大步走来,对一旁的侍婢喝道:“感冒败俗,快把烟儿带回房间去!”
晌午未到,偌大的秦相府已是一派热烈不凡,门庭若市,前来拜访的车马几近将整条街都堵得水泄不通。不过麋集的人群倒给了涂灵簪可趁之机,她在张武等人的策应下,很快便潜入了府中。
秦宽站在门口朝外四周张望一番,肯定四周无人,这才掩上书房的门,模样非常奥秘,也不知要做些甚么。
涂灵簪一惊:她一向觉得多数是秦宽想谋权篡位,却没想到他身后另有其人!怪不恰当初秦宽死活都不让秦烟嫁给李扶摇,本来是想让女儿做新帝的皇后……
倒挂在门外的涂灵簪听得胆颤心寒:呵,又一个弑君谋逆——多么熟谙的罪名!
涂灵簪的身子僵了僵:她如何忘了,如何忘了……秦烟喝的那毒酒,扶摇也喝了啊!
李扶摇悻悻然放下酒杯,起家的时候还轻微的踉跄了一下,脸上仿佛也出现了醉酒的酡红。他扶着小寺人,笑嘻嘻道:“相父,朕仿佛醉了。”
扶摇?!
秦宽追了出来,却只瞥见一个穿戴侍婢衣裙的女子从屋脊上飞速掠过,他挥挥手,正筹办叫府兵去追,却忽见两个侍婢哭喊着奔过来,错愕万分道:“不好了不好了!相爷,您快去看看罢,蜜斯她出事了!”
涂灵簪从偏门而入,转到芙蕖池旁时俄然停了脚步。
她缓缓撩裙跪下,以额触地,慎重的朝父母的合墓磕了三个头,道:“身材发肤,受之父母,女儿不孝,没能保住爹娘赐赉女儿的血肉之躯。于忠,没有护先帝全面;于义,没法整肃朝纲。幸蒙彼苍不弃,让女儿从天国中爬出,得以重生。”
透过裂缝,她只看到屋内的帷幔后,一个年青男人侧身而坐的恍惚身影。她愣愣的看着薄纱后那男人熟谙的侧脸,只感觉一颗心快跳出嗓子眼!
本来秦宽是筹算半个月后,在李扶摇大婚的当天脱手么?
她回身,正筹办分开秦府,却见李扶摇身边的一个小寺人惶恐的跑过来,扑通一声跪在秦宽面前,扯着尖嗓子喊道:“相爷!相爷求求您救救陛下吧!”
死了的,已是一抔黄土;活着的,还要持续飘零。
站到本身和父母的墓前,旧事重重出现。那些痛苦绝望,那些金戈铁马,却更果断了她的信心。
涂灵簪心中澎湃万分,按捺不住猎奇心,将头靠近门缝,试图从裂缝中看清那奥秘男人的脸。
“当然。”年青男人道:“若我胜利登帝,令嫒便是大殷母范天下的皇后。”
为了便利行动,涂灵簪顺手敲昏了一名独行的秦府婢女,半晌后,她穿上婢女的衣裙,低头敛眉地穿越在秦府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