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李扶摇打断她的思路,气若游丝道:“阁房的花鸟图后有个构造,内里或许有你想要的东西。”
见管束住了霍胜利,秦宽再无后顾之忧,扬手表示五百私兵:“杀了涂氏余孽,不留活口!”
秦宽仿佛早已推测这局面,竟然抚掌大笑起来。半晌,他才对李扶摇摇了点头,用浑浊的声音道:“妙哉,妙哉!也难为你小子了!当年为了将霍胜利安插到老夫身边,你不吝饮下了我让他亲手送去的毒酒,让我觉得霍胜利是真的叛变你了!你们一君一臣,倒是陪老夫演了三年的好戏啊!”
涂灵簪拧眉看着狠恶颤抖的双手,又颤巍巍地握住青龙纹的刀柄,深吸一口气,用尽吃奶的力量扶起大刀……
涂灵簪依言起家,一脸迷惑地走到阁房墙壁上的花鸟图面前。将丹青翻开,里头有一个巴掌大的凹槽,涂灵簪将手掌覆在凹槽上用力按上去,一阵构造转动的声音过后,墙壁旁的柜子向两边翻开,现出一间幽黑的密室来。
霍胜利拔剑的手一顿,他垂下眼,浑厚的声音有了一丝颤抖:“忠孝不能分身,为君而死,时令犹在!秦贼,我奉陛下之命诈降三载,现在来取你狗命!”
何止是一百,都数到一千三百八十九了。李扶摇笑笑,倒是轻声道:“数到了五十,师姐另偶然候。”
“好。”涂灵簪摸了摸他的发顶,然后轻而果断的从他怀里起家,拔出长剑便突入了混战。
涂灵簪蹙了蹙眉,换上双手握住刀柄,使尽满身力量咬牙一台,玄铁打造的大刀终究被抬起,涂灵簪扛着刀走了两步,便有力的颠仆在地上,大刀铮的一声落在地上,扬起一地灰尘。
局势反转,以秦宽和霍胜利为首的三万禁军顿时分红两派,两派俱是搭箭对峙,势均力敌,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锋利的箭尖在离涂灵簪的胸口只要一寸之差的处所堪堪愣住,李扶摇紧紧地握住箭矢,手掌被割破,淅淅沥沥地滴下殷红的血来,他却涓滴感受不到疼痛似的,只愣愣的望着涂灵簪,脸上闪现出极度的惊骇神采。
她垂怜的摸了摸秋溟刀,这才吟吟一笑,对涂灵簪道:“扶摇就交给你了,要庇护好他呀!”
五百甲兵一拥而上,挥着刀剑砍向来仪殿内的四人。李扶摇等人势单力薄,只好且战且退,一起退到寝殿内,碰的关上大门。
不知是不是错觉,涂灵簪只感觉宿世此生融为一体,浑身充满了陌生而熟谙的力量,她一声暴喝,八尺长刀拔地而起,威风凛冽在她手中一转,又铮的顿在地上。
涂灵簪退到阁房,手中卷了刃的长剑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她看着因脱力而颤抖不止的双手,自嘲一笑:“我公然不善于用剑啊!”
下一刻,震耳欲聋的撞门声传来,涂灵簪抹了把脸上感染的鲜血,蹙起眉头:大门撑不了多久,也不知援兵何时到……
怀中的暖和转眼即逝,李扶摇衰弱地坐在阁房的暗影中,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涂灵簪的背影,仿佛要将她的身影刻入骨髓般,直到纷杂的刀光剑影将她的身形藏匿,他这才抬起手臂覆在眼上,任由泪水滚滚而下……
没想到李扶摇竟将她的秋溟刀藏在了这里,不知暗自花了多少心血保养,长刀这么多年了,还是锃亮如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