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灵簪笑他:“甚么时候信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了?”
她迈着小碎步跟在涂灵簪身后,语气也轻松了很多,不似之前那般如履薄冰。
公然不到一个时候,便惊闻凶信。只不过千万没想到的是,出事的不是李扶摇,而是她的mm涂缨。
涂灵簪猛地横过眼,冷冷的瞪着他。
闻言,木香也忍不住笑了,“哪能和畴前比拟呀!您现在可娇贵了,哪怕掉了根头发,皇上都会要了奴婢小命。”
涂灵簪抽回击,顺手给他理了理衣领:“时候快到了,走罢。”
李淮点头:“那本王就放心了。”
“阿簪好美。”李扶摇笑弯了眸,“美得我都说不出话来了。”
“又说胡话了。”
一个稍弱的嗓音忙严峻道:“嘘,你小声点儿!皇上已不是曾经阿谁好乱来的昏君了,这话如果传到他耳朵里,你我都得死!”
罢了罢了,就当为他求个心安吧。
李扶摇乃至没问为甚么,只全然信赖的一笑,说:“随你措置,不消特地奉告我。”
“……也不知使了甚么手腕,将陛下迷得七荤八素的,整日围着她转。不过是从掖庭宫爬出来的一介罪奴,竟然也能穿上命妇的钿钗礼衣,同皇上一起站在九重宫阙上祭祖拜天。”
木香给她配上双玉佩,敛眉答道:“陛下还在梳洗,这会儿应当也差未几好了。”
未几时,有小寺人来请李扶摇赴宴。
涂灵簪起家,扶了扶头上沉重的钗饰,温声道:“我去来仪殿等他罢。”
长发梳到一半,李扶摇停下了行动,冷声道:“此人还真是阴魂不散,我会让霍胜利在宫中加派人手。阿簪,这几日委曲你呆在宫里,千万不要分开霍胜利的庇护范围。”
“你闻声了?”涂灵簪有些讶异。
……
他就像一只吐着毒信的壁虎,冬眠在看不见的阴暗之处,碰到伤害时不吝断尾求生,令人抓不到他的把柄,然后……乘机而起。
李淮的声音压得极低,刚巧只要她能听到。
凌晨雪霁,一抹曙光钻破地平线,缓缓逼退阴暗。
涂灵簪回到来仪殿,拆了发髻,换上平常的衣裳,这才长舒了一口气:“总算轻松了。”
前礼部尚书?秦宽身后,秦楼二派的翅膀都被李扶摇清除结束了,如何他们的女儿还留在宫中?
手指下认识的绕着一缕长发,涂灵簪微微蹙眉道,“他晓得我经脉受损的事了。”
卯时,天还未亮,涂灵簪便在偏殿按大礼换好了花钿礼衣,乌发高高绾成双刀髻,缀着玉笄和飘带,翠襦红裙,罩着斑纹精彩的孔雀蓝长袍。烟眉红唇,小巧眼角缀着一点醉人的桃花红,眼波委宛间傲视生姿。
连乌鸦都未曾晓得她经脉受损之事,李淮又是如何得知!莫非,他们身边另有未清除的眼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