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那道鬼鬼祟祟的人影摸索半响,接着,一杆尖细的竹节刺破窗户纸,吹出去淡淡的红色烟雾。
冷香收回视野,轻咳了两声,哑声道:“头有些晕,大抵是昨夜着凉了。”
正想着,那冷香拔出匕首对着涂灵簪刺了过来,抬高嗓音恨声道:“萧尔雅,你是过来同我抢功绩的吗?”
不知何时,一抹乌云缓缓笼住了西沉的月,暗影缓缓伸展,包裹了整座大殷宫。
礼部尚书双手呈上折子,堆笑道:“陛下,丞相已经批阅过了,请您盖玺罢!”
涂灵簪看着刚才被她抓住的右手,眉头垂垂蹙了起来。
涂灵簪清算好茶水,正要退下,却见一旁的冷香呆呆的望着内间入迷,仿佛在思考甚么。
黑衣人拿出方才从李扶摇身上偷来的钥匙,接着一阵锁孔转动的声音,屉子咔哒一声被翻开,然后,黑衣人从中摸出来一个眼熟的铜盒。
涂灵簪眼睛一转,侧身躲开她的进犯,随即手肘一顶,狠狠地撞在冷香手臂的麻筋上。冷香吃痛,震得匕首从她手中飞了出去。
涂灵簪一手稳稳地托住铜盒,一手擦燃火引,将桌上的一盏琉璃灯扑灭。只见昏黄的灯光下,她侧身而立,桃花眸子一转,将视野投在黑衣人身上,笑道:
本是一番美意,却被冷香不动声色地挡住了。冷香勉强笑道:“大抵是有些风寒,今晚怕是不能守夜了。”
涂灵簪畴昔拍了拍她,问道:“冷香,如何了?”
正巧她好久未曾活动筋骨了,不如就拿这黑衣人来尝尝手罢!
涂灵簪失神地望着面前这个熟谙而陌生的男人,只感觉眼皮越来越重,视野越来越恍惚,终究,坠入了无边的暗中。
涂灵簪心下一沉:她倒忘了这一点了!
正要再问,冷香却俄然起了狐疑,高低打量涂灵簪很久,惊诧道:“莫非你……你不是秦相的人?可你明显,明显是他安排过来的!”
涂灵簪从速闭气,佯装被迷晕的模样,一动不动地闭目躺着。
涂灵簪和冷香服侍李扶摇起了床,方才昼寝醒的李扶摇仿佛还带着起床气,整小我迷含混糊的,撑着额头半眯着眼,半响才看清跪在面前的人是谁。
‘铮’的一声,火光四溅,冷香不知何时拔出一把弯刀,格挡住涂灵簪的刺杀。
……
涂灵簪颤抖着拔出匕首,正想要搏命再刺上一刀,却忽的闻声冷香一声惨叫,手上顿时脱力,跌跌撞撞的朝后倒去。
见冷香起疑,涂灵簪也未几废话,将铜盒放在一旁的案几上,手执匕首飞扑上去,对准了冷香的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