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走到院前，环顾一圈，朗声道：“公主有令，余氏无状，罪不成恕，着人立即将余氏打发到内廷狱。你们还不脱手？”
太薇公主向来胆小，任人捏扁搓圆，都不吭声，向来未曾像明天这般严肃森冷。
薛寄素瞥了希芸一眼，没说话。
薛寄素感喟一声：“方才你们如何不开口？不是本宫无情，是你们眼里底子没有本宫。”
“谁敢抓我！我但是碧瑶夫人挑来伏侍公主的，公主莫非不怕碧瑶夫人见怪？”
话音一落，寺人们果然停了手。
薛寄素低头喝茶，没理睬余嬷嬷。
一旁的寺人们听了快意的话，想起太薇公主的身份――固然太薇公主无宠，可如何说那也是皇家嫡派血脉，岂容一个宫女欺负？
薛寄素等宫女们哭够了，才缓缓道：“既然你们眼里没有本宫，看不起这长春阁，也好，本宫从不能人所难，随你们各自去吧，内廷司自会为本宫重新选任一批听话本分的宫女。”
一脚踏进小院，看清院子里的景象，罗衣宫女呵呵两声，“公主的病才刚好，正该好好将养才是，好好的，把奴婢们都叫来做甚么？”
最后几个字，快意说得气势实足，再不是方才阿谁唯唯诺诺的粗使宫女春芜了。
余嬷嬷一走，寺人们再无顾忌，棍棒重新舞动起来，每一棍都货真价实打在皮、肉上。
希芸缓过起来，趴在地上嚎啕大哭：“嬷嬷，都是春芳和春芜那两个小贱人在公主跟前教唆是非，嬷嬷不能放过她们！”
希芸目光凶恶，瞪着快意，恨不能一口咬下她身上半块肉，“你这狗东西，也敢打我？”
快意晓得，想要获得公主的信赖，她就必须和希芸、余嬷嬷势不两立，不能因为惊骇余嬷嬷的抨击就畏缩不前，不然公主如何会倚重她？
院里的宫女们趴在地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求公主饶命！”
快意乖觉，和称心一起搬来一把靠椅，伏侍薛寄素坐下，又巴巴地捧来一盏热茶，奉到她跟前。
寺人们想起动辄杖毙酒保的育碧公主，当即吓出一身盗汗，再不敢有任何迟延，“哐当”几声，棍子齐刷刷砸在希芸的身上。
希芸挺起胸膛：“只望公主明白奴婢的苦心。”
薛寄素目光一寒，“你还没有诘责本宫的资格。”
快意面有惭色：“奴婢无能，求公主恕罪。”
宫女们恨不能捂上本身的耳朵，又怕公主指责，只能闭紧双眼，尽力不去想希芸的惨状。
院外和院内只隔着一道垂花门，惨叫声一声接一声，传进院子里。
几棍下去，希芸顿时惨叫连连。
一个是公主殿下，一个是积威日久的余嬷嬷，侍卫们面面相觑，干脆当听不见。
乃至有几个宫女躲在角落里说谈笑笑，等着看热烈，压根没把公主放在眼里。
薛寄素摇了点头，懒得和余嬷嬷、希芸如许的蠢货多话。
说的是告饶的话，神情却没有一丝惊骇。
正自彷徨，俄然传来一声暴喝：“给我停止！”
管事嬷嬷神采黑沉，扫了一眼快意和称心，叹了口气，“公主殿下，请三思！”
希芸在公主面前肆无顾忌，阿谁余嬷嬷，必定也不是甚么勤奋诚恳的忠仆。
本来的太薇公主过分软弱，把嬷嬷、使女们放纵得没法无天。余嬷嬷也是作威作福惯了，竟然连主子的本分都忘得一干二净。她如果个聪明的，这时候就应当大义灭亲、独善其身才对，恰好她还执迷不悟，非要一头栽出去，那就怪不得薛寄素手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