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平取来一只官窑耸肩美人瓶,换上净水,把荷花插在瓶子里。花瓶是淡淡的松石绿色,波纹如水,衬着一枝半开的花苞,清丽高雅。
周瑛华点点头,表示一旁的称心取来一只大红绸面长匣子:“有样东西,想托曹侍从代为转交。”
曹平赶紧回过神,谨慎翼翼道:“多谢公主想着,老谭好多了,太医说他身上的毒已经全拔掉了,就是临时还不能下床。”
卫泽对着荷花发了会子呆。
曹平还是一脸迷惑:“如何不是爷给公主送,反而是公主给爷送?”
当天夜里,袁妃就命袁家人把袁茂送到质子府上。在袁妃看来,归正袁茂病怏怏的活不了多久,趁他另有两口气,用他的学问和西宁太子换一笔财宝,挺划算的。
南橘第一个跳起来应和:“我来我来,桂花蒸的花露又香又甜,掺一点在米糕里最好吃,再拌点蜂蜜腌上一缸,能够拿来配白粥。”
周瑛华蹙眉,算了算年份,俄然心中一动:莫非卫文帝驾崩了?
周瑛华挑了一朵浅粉色的芙蓉花,簪在云鬓边,揽镜自照:“冯大人返来了吗?”
“冯大人这些天在忙甚么?”
唐阿黍天然也明白东杏的心结,听她说得刺耳,也不辩驳,扯开话题道:“传闻宫里的孟贵妃常日最爱用桂花蕊蒸的花露沐浴,以是皮肤才又白又滑,另有一股子暗香。后园子那棵月月都开,白落了也是可惜,不如我们也去摘点桂花来沐浴吧。”
陆白和曹平嘿嘿一笑,连声应和,簇拥着卫泽走出版房。
称心点头道:“好多了,汤药已停了一两日,昨日一夙起就嚷嚷着想吃酪樱桃呢!这不,今儿个太子就叫人送了好几碗到公主房里,公主叫我送一碗给育碧公主。”
“哟,难为公主挂念着我们爷。”陆白飞跑到快意身边,接过莲蓬,“这是在园子里摘的?”
这个袁先生,周瑛华没有见过,不过她曾经差点和这个文质彬彬的神童订婚。
快意走到几人身前,朝卫泽行了个半礼:“殿下,公主让我送几只莲蓬来。”
袁茂再一次被西宁太子气得火冒三丈:这个西宁太子,的确是不成理喻、无可救药!
唐阿黍听出丫环声音里的不屑,皱眉轻声道:“南橘,你才刚进府,人都还没认全,别跟着那起子胡涂人咋咋呼呼的,太薇公主但是太子妃,今后要做皇后的。”
曹平摇点头:“总感觉没这么简朴。”
称心点点头,笑着走远,双丫髻上佩带的珠串叮铃作响。
可她总感觉有些不对劲。
称心托着一枚红漆描弓足花托盘,穿过铺着青石板的甬道,一起穿花拂柳,走过一道道垂着藤萝花瀑的月洞门,来到荷花池前的廊檐底下。
周瑛华淡淡道:“太安静了。”
快意面露不满,咳了一声。
下人专门把他不能吃的东西、不能碰的东西列了张票据,成果光是誊写那份票据,就足足花了三天时候!
快意紧跟在她身后,手执一枝半开的艳红莲花:“公主在担忧甚么?”
冯府书房。
这和上辈子周瑛华见过的分歧。
听周瑛华提起卫泽,快意仿佛有些想笑,忍了半天,才道:“太子在书房里听袁先生讲授文章。”
使女身后几个梳丫髻的丫环走过来悄声道:“阿黍,她就是南吴公主的贴身侍婢?公然和我们西宁人不大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