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泽大剌剌一挥手,“现在不册封,难不成要比及三年守丧今后再来封后?后宫不成一日无主,这几日没人办理宫务,宫里一团乌烟瘴气,服侍的宫人寺人没一个让朕费心的,朕浑身高低都不舒坦,早日封后,朕内心才熨帖。”
算起来,他们离得比来的一次,应当还是客岁使团在分开西宁的路上遇刺的时候。当时太薇公主满面污泥,神态不清,被卫泽紧紧搂在怀里,他只仓促打量了几眼,认出她的女子身份,没有过量留意。
她想让他教唆永宁侯和孟丞相的干系。
正册封使听起来风景无穷,可皇后只要一名,眼下却有两个公主,谁敢接这个烫手的差事?
他向来是判定之人,太薇公主当然是个费事,可北齐公主是刘皇后的亲侄女,比太薇公主的身份敏感十倍,既然卫泽非要立后,那就立太薇公主好了。
崔泠微微一怔,原觉得卫泽现在最急着的,应当是收拢民气或者打压前朝重臣才对,他倒好,一心挂念着封后。
冯尧张大嘴巴,下巴叠在一块儿,皱成一簇千层褶,还想再说甚么,俄然瞥见崔泠朝本身使了个眼色,只得咬紧牙关,将讽谏的话如数吞回肚子里去。
卫泽恰好别出机杼,任命崔泠去做正册封使。
曹平顿时偃旗息鼓,撅着嘴巴躲到一边委曲去了。
冯尧在一旁偷偷腹诽:只如果招子没瞎的,都看得出来您白叟家对太薇公主言听计从,在船上的时候更是寸步不离,巴不得不时候刻黏在一块儿,比糍粑年糕还黏糊!要不是您太粘人,我早就把太薇公主送去见龙王爷了!还用得着明天在太薇公主和北齐国公主之间犯难么!
丞相府的家仆见卫泽没有起火,松了口气,没想到竟然另有犒赏可拿,更觉脸上有光,领了犒赏,大摇大摆走出侧殿。
“小天子太奸刁了!”
大臣们纷繁道:“孟丞相圣眷昌大,不是我们可比的。”
玉快意也就罢了,不过是为个美意头。天池雪山参倒是奇怪物,平常人只闻其名,从未见过。传说那是一种能够起死复生的世外仙药,几百年才气长成一枝。人间难寻此物,唯有宫中藏稀有枚,畴前是专供应卫文帝炼长生不老药的,连孟贵妃撒娇卖痴,都没能讨得一枝。
见崔泠沉默,卫泽一挥袍袖。
大抵是因为大殿内哭声阵阵,群臣们感觉本身的窃保私语不会被别人听到,提及话来肆无顾忌。
一出侧殿,冯尧便忍不住抱怨:“让侯爷去做正册封使,不是摆了然逼您表白态度嘛!”
崔泠不语,淡然穿过蒲伏在地上的内监们,走到榻边:“陛下因何事传召微臣?”
但他脸上清楚没有一点气愤,反而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
太薇公主和卫泽在南吴国时已经行过大礼,两邦互换了婚书,按理来讲她理应是皇后的不二人选。但是北齐国和西宁国来往频繁,干系更加密切,北齐公主嫡出的身份更加高贵,并且北齐国还拿出十座城池作陪嫁,委实不算吝啬。
卫泽摆了然是在逼崔泠表态!
仿佛晓得崔泠会这么问,卫泽眼眉微挑,直视着崔泠的双眸,一字一句道:“永宁侯神机奇谋,天然明白朕属意的人选是谁。”
“永宁侯肯承诺?他才是把皇上从西宁国接返来的大功臣,就甘心把功绩全都让孟家抢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