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死老父,殴打兄长,田文才完整获咎田氏一族,被田家人逐出宗族,永久不准他的后代子嗣以田姓自居。
除非田家内院出了一件非常卑劣的丑事,让他自发受了奇耻大辱,甘愿和父族兄弟完整划清边界,也不肯忍气吞声。
庄王不平:“他是西宁使臣,代表的是西宁国,我反面他来往,等他返国,对我父皇说我的好话如何办?”
八月中秋夜宴,阖宫男女长幼,齐聚大兴殿。
直到太子枉死,薛家属灭,朝中孟氏一族独大,孟贵妃大抵想起吴国另有一个活蹦乱跳的庄王,这才打发孟初云过来摸索。
薛寄素打量着华服少年,心中悄悄预算他的年纪:卫文帝为人风骚,暮年曾因神驰南边的娟秀美人,在南吴逗留过一段光阴,在南吴留下一两个子嗣,不敷为奇。
把田老爷气得七窍生烟,一命呜呼。
幸亏薛寄素还觉得孟初云只是个平常的内院闺秀,乃至曾想过借着孟初云打入孟家内部,实在是太天真了!
田文通固然官职寒微,但倒是大皇子周衡的近身亲信,加上田文才长袖善舞,很得碧瑶夫人的喜好,比来在宫里很出风头,宫女妃嫔们闲极生闷,对田家的家务事很感兴趣。
孟贵妃一心扳倒太子,得空顾及留在傅家的庄王,久而久之,也把这个幼小的皇子给忘到爪哇国去了。
可惜也恰是因为太子从小在北齐糊口,性子傲岸,和卫文帝豪情陌生,乃至于父子相疑,被孟贵妃略加教唆一二,便形如仇敌。
薛寄素一边闲闲和人谈笑,一边满场寻觅庄王的身影。傅皇后很心疼这个外甥,每年宫中的中秋大宴,都会把他接入宫里一起团聚。
太子蒙冤身后,无人担当太子之位,宗室中只剩下一些远支旁系,卫文帝一个都看不上。
薛寄素不敢信赖:二婶婶田氏风雅开朗,如何竟有一个这么偏执的弟弟?
称心的话解开了薛寄素的迷惑:“庄王的生母,是傅皇后的一名族妹,庄王是由傅家人教养长大的,傅皇后常常召庄王进宫说话,连皇上都挺喜好他。”
孟文才不以改姓为耻,还是大风雅方和南吴的大臣们来往,不过本地士人都不肯和他交友,脾气朴重的,直接劈面怒骂他狼心狗肺。使臣驿馆一时冷僻下来,只要侨居的西宁人和南吴贩子情愿同他应酬。
卫文帝风骚不羁,回到西宁国后,很快就把庄王忘得一干二净。
这一天称心回到长春阁,总算带来一个极新出炉的新奇八卦:
普通质子在别国居住,就算不受本地人的轻视欺负,起码也得有几分烦闷失落,如何这庄王,言语霸道,一副浪荡纨绔形状,压根不像受过气的模样?
田文才少年意气,站在田家大门前,指天发誓:“明天我遭到的屈辱,来日定要你们百倍偿还,不然我田文才誓不为人!”
薛寄素内心一时翻江倒海:或许,这位庄王,就是她重返故国的契机。
孟初云赶紧一口应下:“公主放心,妾早就让人把他赶出府去了。”
快意哼了一声,“阿谁庄王,实在是太目中无人了!”
孟初云在内院也受了不小的委曲,乃至有人劈面唾她一脸口水,骂她是西宁细作。
新帝肆意妄为,昏庸无道,但却始终对他的亲信非常倚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