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时来运转,马顺喜二十多岁时也不晓得使了甚么手腕,和老村主任的女儿郑凤兰眉来眼去的,还结了婚,再厥后接了老丈人的班进了村部,现在已是东风村的一村之长。
贾正道滚滚不断地讲了起来,神采非常镇静,王宝玉却听得很困,就差点睡着了。寄父的这些巨大事迹,谁来讲给谁听,他听了没有二百遍,也有一百九十九遍,碍于马顺喜在这里,他还是硬着头皮,支愣着眼皮,用了近半个小时,又听了一遍。
王宝玉差点笑了出来,马顺喜打小在姥姥家长大,又是倒插门沾了老丈人的光,现在连他死了几十年的爹也要跟着倒插门了,也不晓得贰内心咋想的。
“这是一点儿情意,还望贾徒弟不要嫌少。”马顺喜又指指桌子上的酒和点心。
光阴荏苒,光阴如梭。转眼间就到了暮秋时节,枝枯叶落,草木残落,一片萧索。已经收完庄稼的地步里,间或立着几根干枯的玉米秸秆,闪现出空荡荡的冷僻风景。
马顺喜将手中拎着的两瓶二锅头和一包点心放到桌子上,一屁股就坐在炕沿边上,贾正道则在劈面坐下,林召娣没有坐下,而是到一旁从暖水瓶里倒了一杯热水递给村长。
等村民们忙完了这统统,便完整闲下来,大师走东门串西门,唠闲磕,打个小牌甚么的,舒畅的等候来年的春种。
马顺喜放下水杯,从衣兜里拿出一盒老刀牌卷烟,取出一根递过来,贾正道赶紧双手接了过来,林召娣从烟笸箩里找来洋火,划着火给马顺喜点上,然后又给贾正道点上。
马顺喜明显脸上乐开了花,但嘴上却说道:“当官还不是为了给老百姓办事嘛!迁坟的事贾徒弟多费操心,关头是让老爹能够死得其所,睡得安稳。”
看到儿子长进,贾正道也很欢畅,有工夫也会亲身传授些学问经历啥的。但是一到入夜,贾正道便会催促儿子早去睡觉,方士学问广博高深,不是一天半天能学会的,孩子还年青,来日方长,何必早晨亮着灯胆费电。
王宝玉并不在乎,因为他也看不上马顺喜,肚里明显没甚么墨水,中山装上衣兜里却每天别着一支钢笔,再热的天,脑袋上都顶着干部帽,装腔作势的,让人非常讨厌。
或许天生就是干这行的料,王宝玉兴趣越来越浓,大有废寝忘食的干劲。他不想像寄父一样,一辈子只看风水,谁家整天迁坟盖房的?以是一年到头寄父也存不下几个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