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说声音越小,却就是说不出口。这曲子是用来求爱的,淫、秽非常,他闲来无事写着暗自爽,断断不敢让人晓得。这曲子说是求爱,不如说是求欢,如果唱给他听,怕是会被打死吧?
“没甚么,我随便说说。”石敲声正色道,“上清宫没有立端方说男人不能在一起,老宫主为人通情达理,就算事情真如你所说,想必也不会难堪他们。”
计青岩向来没有上过百花台,年纪不到三十,且本来就是南北朝四公子之一,也用不着甚么德高望重的人保举,花家的人就算想破了头也找不出来由回绝,天然不能说些甚么。
地上的君墨俄然间直立起家子看着花彩行,吐着信子,蓄势待发。花彩行寂然无声了半晌,把石敲声悄悄放开,神态之间冷淡了些:“我不想吓你,刚才实属偶然,你用不着惊骇。”
花彩行笑了笑:“你是说很多年前云家那件事?”
戚宁平时脸上的笑容半点也没了,冷冷地看他一眼,一声不吭地回身而去。甚么乱七八糟的,计青岩、关灵道、石敲声,都觉得很体味他么?他们懂些个甚么?
石敲声回身一望,是不知何时来到他身边的花彩行,一身水墨山川的衣服,低头浅笑着,暖意袭人,如同四月的东风。
石敲声的眉毛一抖,沉默着不说话。
“瞬息间,喜堂变成灵堂,血溅三尺。那女子和孩子被云家抓了归去,女散修当场被割了喉咙。厥后,传闻那女子回到云家后,整天不食不睡,就如许发了失心疯,他杀死了。男人因而把内里相好的女人娶回家,做了云家的夫人。再厥后的事,我也不清楚了。”石敲声谨慎道,“我把你想听的事说了,花公子可要记得刚才说过的话。”
石敲声的神采微怔,垂下头回身要走:“我不清楚你在说甚么。”
“喜好这类事,本来就难说得很。”石敲声皱眉摸着怀里的羊毫,淡淡地说,“幸亏他们不是出身世家。”
石敲声见他的态度和缓,站了一会儿反倒感觉有些不安闲,摸索似的说:“进了上清宫,前尘旧事都要抛下,我现在只是个上清宫的执事,别的甚么都不是。”
“如何了,如何不去找计兄?”不远处传来降落的声音。
“如何说?”
说完不想再跟他说话,关灵道拉着计青岩向着山下走:“师父,这里蠢气冲天,再待下去我都要变笨了,我们去那边坐着歇息。”
“当时那是两个女子。”
哎,如何又说得这么直接,这让他如何应对?
花彩行低头看着他,笑了笑:“我戳穿你做甚么?于我并无好处。”
石敲声的呼吸粗重起来,昂首看着他,一声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