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玄真房的门俄然翻开,关灵道从内里走了出来。冷不丁的,他与隋天佑打了个照面,内心不由有些发闷。
隋天佑看到那三枚灵丹,神采突然丢脸,一动不动地站着,肩膀也垮了下来。
十月初十的凌晨,山高低了一场秋沙子雨,凉浸浸的。本日又是计青岩起炉炼丹的日子,丹房执事不到辰时便下了山,远远地看到隋天佑正站在丹房不远处,朝着紧闭的玄真房看着。
今晚的玉轮不错,关灵道坐在岸边的青石上,顺手扫开身边嗡嗡作响的蚊子,翻看洛魂真诀。
“我天生不爱管别人的闲事,你偷丹药本来跟我无关,只错在不该谗谄我。”不该谗谄他,也不该偷计青岩的丹药。
关灵道反几次复地读着这段话。
把这番话撂下以后,关灵道心内里终究不愠不火。隋天佑已经跟他撕破了脸,当然不会就这么放过他,此后能够还要找他的费事。他也不过是临时稳住隋天佑,不能掉以轻心,得快些把隋天佑谗谄他的启事找出来。
事情已经到了这类境地,再不脱手也不可了。这天早晨隋天佑躺在床上,子时过后,只闻声隔壁起了一阵轻微的声响,他从窗户里向外看着,未几时,果不其然见到个黑影从关灵道的房间里飞了出去。
“他把门关着不让人进,我怕他又出甚么乱子。”隋天佑道。
隋天佑深吸口气,站在门边看着他:“你筹算做甚么?”盗窃乃是上清宫的大罪,被赶出去都有能够,此次怕是难以躲过了。
这小子时不时喜好半夜半夜飞出去,隋天佑尾随了两次,发明他竟然是擅自去后山,就在草丛里坐着躺着,或者打坐,或者睡觉。隋天佑心道,不管他到底做了甚么,不管有何种目标,擅自去后山就是犯门规。事到现在,不如抓他个现行,说不定能把他从玄真房赶出去。
不知不觉间到了天明。
【……魂气乃灵气或戾气所化,但是戾气多了伤身,当尽量以分魂术取草木之魂气加以修炼。灵气戾气与血肉相融,才可化为魂气,但是偶有至纯灵气,经淬炼以后也可天生魂气,却不能悠长,多则几个时候,少则半个时候即便消逝……】
关灵道在背后叫住他:“我跟你说过,今后你我不再相干。你如果再不停止,可别怪我不给你留面子了。”
两个多月缓慢而过,上清宫漫山遍野生出了红叶,逐步有了些冷意。上清十二峰每到春季便云遮雾绕,从远处看起来缥缈成心境,但只要上清弟子们才清楚,前面十几步就是白茫茫的一片,底子痛苦不堪。
折腾了大半夜,隋天佑终究忍气吞声地返来了。
隋天佑小声道:“执事,关灵道开炉取丹的体例有些不对劲,我要看他如何取丹,他也不肯。他要不是有甚么事瞒着,何必就是不让我看呢?”
玄真房里只剩下关灵道和隋天佑。关灵道一声不吭地看着他,隋天佑也没出声,回身要往内里走。
关灵道考虑了半晌:“我也不想做甚么,你把这些丹药神不知鬼不觉地还归去,分开玄真房,也不要住在我四周,我就当何为么也不晓得。你如果不走也随你,我取出的坏丹突然变少,三宫主很快就能发觉,当时我不会包庇你。”
“没有。”关灵道瞄了隋天佑一眼。
“已经把丹药都清算好了,请执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