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他又开口:“阿拙,去否?”
晏长澜先是一愣,旋即了然,说道:“阿拙放心,对战海兽时且看他们着力如何,如果勤恳也罢了,如果心有算计,就叫他们先挂个彩,以免到了洞府里时多脱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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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殊故作沉吟,说道:“不如待叶某先考虑一番,再做决定?”
晏长澜细细考虑,道:“阿拙所言有理。”
晏长澜在一旁瞧见,忙道:“阿拙莫恼。”又问,“但是他不怀美意?”
李子丰笑道:“这是天然,不过事不宜迟,还望叶道友尽快给鄙人答复。”
虽说他也对李子丰各式防备,却并非因着看出甚么,而是仰仗本心,直觉李子丰并非开阔之辈,恐有忘恩负义之嫌。
叶殊语气中带着淡淡讽刺:“不过,你不必将那些海兽尽数揽在身上。”
叶殊道:“长澜,我只问你,若你在荒岛上胡乱碰上个洞府,约莫非常伤害,却瞧不出此中好处多少,且请了名可托朋友伴随时还撞见颇多强大海兽堵截,你会如何?”
此事以后,他二人也该去一处资本丰富的岛屿安设修行了……明华岛,也不必再归去。
晏长澜猎奇道:“阿拙如何这般鉴定?”
李子丰眼中顿时闪过一丝忧色,赶紧说道:“鄙人老友那边已约齐了人,另有另两名道友同往,因皆恐夜长梦多,故越好明日凌晨当即解缆。到得那荒岛时,岛外有六头海兽,我等恰好一人一头……”
“甚么机遇?”他缓缓开口。
这或是将民气想得恶了些,不过他们俩孤身在外,便是遇见那仿若赤子之心的也当到处防备的,何况这李子丰给两人观感不佳?
叶殊道:“既是李道友一片美意,叶某敢不从命?只不知贵方之人可曾请来,商定何时前去?还须李道友言明。”
叶殊则是神情冷酷:“将我视为初出茅庐之辈罢了。入岛以来,我日日不出,端赖你在外打猎海兽,岂不恰是公子哥的做派?加上你我对他有拯救之恩,平凡人自不会推测,被本身救下性命之人会反而借机坑害本身。”
茶馆内, 坐鄙人首的李子丰端起茶盏轻抿一口,笑道:“鄙人此次过来, 是因着赶上了一桩机遇, 成心聘请两位道友一同开辟……不知叶道友意下如何?”
李子丰就萧洒而起,道一声:“好!如此,鄙人也不久留,明日前来拜访。”
晏长澜略思忖,答复道:“考虑再三后,恐怕会临时放弃,等上一段光阴,待海兽退去后,再与朋友同往。”说到这里,他蓦地恍然,“不错,海兽堵路,同是筑基修士,他去不得,其他修士也难去得,即使是有旁的修士晓得荒岛上烧毁洞府秘闻、内里资本丰富非去不成,他也只消盯着那岛上意向,便不会错过,说不得还能趁那海兽与旁的修士争斗时,寻隙抢先去洞府探秘……现在既有海兽堵路,且不知洞府里好处多少,那里就要吃紧忙忙、大张旗鼓地请我等不甚熟谙之人同去了?”
是以,二人思疑李子丰心胸叵测并非胡乱测度,且不说李子丰是否给他们设下了圈套,但多数并无美意。
次日,李子丰公然定时前来,见面先笑:“叶道友考虑得如何?”
晏长澜顿了顿。
据这李子丰所言,他那老友也想探一探山洞, 不过他们这些散修生性最是谨慎, 其谨慎入了一截,就发觉洞中有保护之物,妖气颇重,他单独一人恐怕难以对付。是以, 那老友就临时分开,聘请了李子丰。但是李子丰与他一同前去荒岛时,荒岛周遭海面上竟然有好几头妖气不弱的海兽分作数个处所,围住了岛。那老友一看便认出来,恰是先前追杀他的海兽,现在竟然呼朋引伴,在此守株待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