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禹还是低估了大宋富人对于投资渠道的渴求,在拍卖品交割的那一天,除了买下拍品前来办手续的。另有很多是探听入股的,看他们的模样已经有了意向,只等拿钱签条约,喔现在叫文书。
“那兄可否流露几个名字,让某心中有个底。”
现在楼中没有甚么吃客,一楼的桌凳都收了起来,应当是专为他们所用,不过收个帐罢了,他的兴趣不过是前面的人,这些天临安城中遥言满天飞,说甚么的都有,他的门路只探得一些权贵在主事,再多的就不得而知了。
“还请尚书救救我爹爹。”
这些人中大部分都是叶府带来的,对于如何降服他们,杨行潜可谓驾轻就熟,多年的幕僚生涯可不是白干的。
年青人哽咽着陈述了一遍,他已经到此有些日子了,一向哀告无门,托了很多情面,花了很多银钱,连人都没见到,不得已才跑到驿站。
就在这时,一个侍从仓促出去,看他的模样,应当是从驿站过来的,一听他的禀报,廉希贤就猎奇地站了起来。
“银钱已经备好,可要点算?”
“此事连累颇广,如果过后说出去,某是不认的,这一点掌柜的可细心了?”他再次抬高了声音。
对于王掌柜的话,廉希贤点了点头,他仿佛看到了城中民怨沸腾的一天,王师已经束装,即将南下,到时候怕是不必战役,这城已经不攻自下了。
“喔,人在那里?”
不管如何,这也是一个好的开端,张珏一个大步飞身上了马背,前路就像这重庆山城一样崎岖难绕,可既然来了,就必然要走下去,他大吼一声,策马而去,火线是他的重庆府,而脚下是他的蜀中大地。
而在他看来,宋人的这一出,已经是赤裸裸地将手伸向了官方,这和抢有甚么别离,如果哪天说一句还不了了,莫非你还能打上衙门?
“节帅也要保重,蜀中百姓还须仰仗你,赵某在京师,只要听到你的捷报,也会与有荣焉。”
王掌柜端着杯茶自酌自饮,望着一楼大厅说道。
王掌柜天然晓得他的顾虑,拍着胸脯承诺下来。
说完他一拱手,表示两边一样银货两讫,眼看着那边的验货也结束了,两边心照不宣地站起家,朝中间走去。
“那杨某就大胆了,现在朝廷财计不敷,猜想掌柜的也晓得,开支一大,又不能加税,上边几小我一合计就想出了这么个别例,一则让我等跟着生些小财,二则朝廷也可多些支出。”
“天然,没有市舶司出面,如何做得成?不但如此,到时候海路通了,还得水军相护,没有朝廷的点头,谁敢?”
他朝后一招手,两个伴计抬着一个铁镶木箱子放到台子上,翻开上盖,灿灿的金光就透了出来。看惯以后,杨行潜也就不感觉如何了,天然有人接过来,去验成色、分量等。
明天这一席话,他不但说了一次,每次或多或少都会有些进帐。借着这些人的嘴,将动静散出去,想必城中那些踌躇不决的传闻了,会信心更足些吧,又宰了个冤大头,杨行潜的表情很好,仆人们的表情当然就更好了。
杨行潜理所当然地点点头,如许的推论非常公道,他底子不怕人家去查证。
他们将在这里上船,沿着大江而下,因为是逆流的原因,归去的时候会短一些,所谓“千里江陵一日还”,一日或许夸大了些,三五日工夫也就到了,何况是坐船,比之陆行又要轻省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