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从。”
“噗嗵。”
周仓双脚落在船头,收回一声闷响,沉重的身躯直压得渡船一阵摇摆,又有两名立于舷侧的并州兵士安身不移,惨叫着摔落在河水里,并州兵士固然勇猛善战,却大多不习水性,落水以后扑腾了两下便惨遭没顶之灾。
“找,持续找!”马跃厉声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不找到周仓的尸体,本将军毫不罢休,传令,统统会拍浮的将士全部下水,不会水的就沿河岸往下流寻觅,直到找着周仓的尸体为止,快去~~”
“嗯?”吕布凝声道,“死了吗?便宜了这厮。”
见一名小卒都如此勇猛,侯用心中汗颜,把手中的铁枪往前一引,厉声道:“弟兄们,杀!”
“咻~~”
“好嘞。”
“给老子下去吧!”
“将军不成。”一名亲兵急劝道,“大营已被敌军攻破,折归去只能自投死路,何不冒死前冲,或许还能突破敌军木筏的禁止、幸运突破包抄!小人鄙人、愿为前驱,替将军杀出一条血路。”
“真是废料。”周仓哈哈大笑,疾声道,“弟兄们都听细心了,谁也不准救他。”
吕布狠恶地咳嗽两声,终究复苏过来,甫一睁眼(在刚才被周仓践踏之时,缠于头上的纱布已经散去),朦昏黄胧中只见一柄寒晃晃的钢刀正照着本身的颈项砍落下来,吕布心胆俱裂,急欲闪避时却发明本身的身材沉重如山,竟然难以转动分毫。
侯成抢先抢出大帐,只见全部大营已经像煮开的开水般一片翻滚,不时有火箭长空攒落,引燃营中的易燃之物,到处都是通红的火光,灼得人须发皆枯,吕布头上缠着纱布找不准方向,一不谨慎便撞上了一处燃烧的厨子,身上的战袍瞬息间便烧了起来。
马跃的反应早在贾诩预感当中,可贾诩不能不尽他智囊的职责,持续劝道:“如果雄师在野牛渡逗留不归,美稷一旦有失,则十数万妇孺恐将不保,请主公以大局为重,且不成因为周仓一人而贻误大局啊。”
侯成带领数十亲兵护着吕布堪堪赶到渡口,忽听身后不远处响起绵绵不息的号令声,直似山崩地裂,熊熊燃烧的火光中,但见刀光霍霍,人影幢幢,到处都是敌军的身影,比来的一伙马跃贼兵间隔渡口已然只要三十步之遥。
不幸吕布在陆地上勇猛无双,可掉到水里灌了一肚子河水以后却只能任由周仓摆平,竟然毫无抵挡之力,真可谓虎落平阳遭犬骑了。直到吕布闭过气去,周仓才将之拖死狗一样拖到了木筏上,早有一伙水贼涌了上来,七手八脚将吕布绑了起来。
并州大营前。
“报~~典韦已经踹破主营。”
“将军!”
“嗯?”张辽惊诧昂首,迎上吕布激赏的目光时,张辽才锵然单膝跪下,朗声道,“末将领命。”
高顺锵然抽出佩剑,冰冷地高举过顶,目光一片清冷,肃立在城楼上的陷阵营将士将手中的长弓呼喇喇地举了起来,倏忽之间,一张张长弓已经被挽满,一支支冰冷的箭簇已经对准了瓮城里那些手无寸铁的仆从们。
大汉身后的几只木筏上,肃立着数十条一样上身赤裸的精干男人,皆手持锃亮锋利的腰刀,杀气腾腾、拦住了来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