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鲜卑铁骑足有七万之众!”裴元绍蹙眉反问道,“而我军能战之骑独一两万,此中另有九千是月氏从骑,真要上了疆场一定就与我军一条心,到时候这些月氏人如果反戈一击,结果将不堪假想。”
马腾惊诧,以迷惑的眼神望向贾诩,贾诩微微一笑,说道:“鸡肋者,食之有趣、弃之可惜也。”
安宁郡治临泾。
“嗯,返回临泾?”
方悦奋然道:“无他,依托河水天险迎头痛击罢了!”
“快庇护将军!”
凉州。
“将军,话可不能这么说。”郭图点头道,“方悦将军固然年青,却跟随张奂多年,与漠北匈奴、鲜卑等蛮族多有交兵,想必很故意得,当然,论争阵经历,方悦将军天然没法和将军相提并论。”
郭图凝声道:“这么说,方悦将军是主战了?”
胡轸大吃一惊,急策马转头,还没来得及命令后撤,又一支黑压压的军队从峡谷的入口处冒了出来,堪堪阻住退路,为首一员大将身如铁塔、面如锅底,手执两枝乌黑的大铁戟,端倪狰狞如同恶鬼。
“唏律律~~”
郭图命亲兵前去,不及顿饭工夫,方悦便来到中军大帐,甫进帐便抱拳朗声道:“拜见郭图先生,裴元绍将军。”
“不好,有埋伏!”
“不。”方悦沉声道,“末将已去河边察看过,河水大要固然仍旧冰冻,可冰层之下却已经开端化冻,冰层的厚度已经不敷以支撑人马重量,鲜卑人若敢纵马过河,不过是自取灭亡罢了。”
张横惶然道:“将军,现在临泾已被叛军袭占,我军该何去何从?”
“也罢。”裴元绍道,“既如此,可速谴人将方悦唤来议事。”
“方悦?”裴元绍蹙眉道,“戋戋都尉,能顶甚么事?”
张横、侯选领命而去。
“是啊,如果得不到凉州各郡中大量羌胡兵的插手~~”马腾说此一顿,感喟道,“就算我军能够攻陷安宁、汉阳各郡,只怕也守不住啊。”
徐荣疲惫地挥了挥手,低声道:“去吧~~”
美稷,马跃军中军大帐。
徐荣倒吸一口寒气,急策马后退。
裴元绍道:“本将军也主张一战,不过这一战该如何打?”
裴元绍淡然道:“免了。”
“杀杀杀~~”
郭图霍然昂首道:“将军何事惶恐?”
徐荣深思半晌,幽声说道:“现在看来,马跃此行怕是并非为了相救马腾这么简朴,十之八九乃是为了图谋主公凉州而来,事急矣,可速谴快马前去张掖向李催将军求援,再谴快马以八百里加急将凉州动静送往河东、上陈主公。”
“甚么?门路被人阻断了!”胡轸大怒道,“是谁干的?”
“另有,汉阳、武都、金城、陇西诸郡守军中有羌胡之兵不下两万众,若马腾举众往袭,恐临阵叛变,如此则凉州尽陷、主公根底断绝,大事休矣!”徐荣说此一顿,神采蓦地清厉,凝声道,“侯选将军安在?”
张横、侯选率先反应过来,带领重装步兵呼喇喇地涌了上来,以丰富的大盾将徐荣严严实实地庇护了起来,徐荣透过盾牌之间的裂缝转头往城楼上看去,只见顷刻之间,本来空无一人的城头上已经挤满了黑压压的兵士。
众将急上前将徐荣救起,好半晌徐荣才幽幽醒转,长叹一声道:“荣一时粗心,误主公大事矣,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