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黑的大铁戟与沉重的九环刀交斩在一起,顿时收回一声狠恶的金铁交鸣声,典韦铁塔似的身躯耸峙如松、岿然不动,而那精瘦男人却再次暴退三步,神采已然变了。那群渔家男人见势不妙,纷繁抽出砍刀忽喇喇地围了过来。
不过就算是同道之人,本日也毫不放过,撞上了锦帆贼,非论人畜,不吃滚刀面,就吃浑沌面,绝无放生之理。
西陵港。
甘宁横行巴蜀水道近十年,还真没见过有人敢如许公开威胁锦帆贼的,怯懦的听到锦帆贼的名声都已经吓个半死了,还威胁?借他们天胆!
曹操道:“襄阳城北之三万铁骑,不过是马屠夫的疑兵,不日以内天然退回武关,可不必理睬。”
“喂!兀那厮,眼睛长屁股上了?”
邹靖摇了点头,应道:“还是没有动静,以下官看来,两位先生十有八九已经遭受不则了。”
“唉……”刘表感喟一声,向曹操道,“实不相瞒,马屠夫的三万铁骑已经进至襄阳以北三十里处安营扎寨,正紧锣密鼓筹办攻打襄阳,今丞相既然已经到了襄阳,还请赐下破敌良策,以安荆襄百姓。”
两人相互肃手,分宾主落座,其他李严、邹靖、程昱等侍从亦顺次退席而座。
甘宁冷眼以对,涓滴没有禁止的意义,他是真想看看面前这位狂吹大气、敢公开威胁锦帆贼的家伙是甚么来路?又能玩出甚么把戏?
当下甘宁心中再无疑虑,推金山、倒玉柱,纳头拜道:“小人甘宁,叩见将军!”
“报……”马跃话音方落,又有快马畴火线官道上奔驰而来,厉声长嗥道,“主公,李蒙、王方将军急报,江陵城已经被攻陷了……”
“甘宁?”马跃微微点头,目露清冷之色,凝声道,“看你也是条豪杰,可愿与某合作,干一票天大的买卖?”
“好大的口气!”
正如马跃所料,这伙渔家男人公然是一群江洋悍贼,他们见人就杀、见东西就抢,见房屋就放火燃烧,只半晌工夫,本来热烈繁华的长街已经鸡飞狗跳、一片狼籍,很多无辜的过往行人惨遭无妄之灾。
李严、邹靖闻言凛然。
“丞相谈笑乎?”刘表缓过神来,不觉得然道,“江陵远在襄阳之南,马屠夫会舍近而求远,劳师远征江陵?”
“叩见将军!”
“国法?”精瘦男人扬了扬手中的九环钢刀,奸笑道,“爷爷手中的钢刀就是国法!”
伴计被典韦雷暴般的嗓门吓了一跳,讪讪然说道:“得,算我多事。”
甘宁是个狠角色不假,却不是没脑筋的莽夫,现在本身人手少,对方人多,并且又是在陆地上,水贼陆战胡匪本来就是以己之知攻敌之长,常言道豪杰不吃面前亏,只要痴人、傻瓜才会逞强斗狠。
“呼呼!”
“带了多少雄师前来?”
“报……”甘宁话音方落,忽有快马沿着长街奔驰而至,厉声长嗥道,“主公,西陵港水军大寨已经攻陷,寨中水军全灭!”
“江洋悍贼!”
因为在这贩子身上,精瘦男人嗅到了熟谙的气味!
“有所行动?”典韦惑然道,“甚么行动?”
“天大的买卖?”
“本来是胡匪!”甘宁嘿嘿一笑,收刀抱拳道,“既然是同道中人,四海以内皆是兄弟,再说兄台在陆上讨糊口,小弟在水上干谋生,你我是井水不犯河水,这原是一场曲解,嘿嘿,刚才多有获咎,小弟在这里向兄台赔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