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从。”
“好!”马跃厉声喝道,“马岱听令!”
“兄长,兄长!”马超紧紧握着马跃双手,虎目里垂垂涌出泪来,语气里更是充满了无尽的难过和深深的遗憾,轻声说道,“真想再跟着你交战疆场,真想看到一统江山、兄长君临天下的那一天啊……可惜啊,小弟已经等不到那一天了……”
“令尔等督办粮草辎重,支撑雄师南征。”
“末将在。”
法正道:“领命。”
“不。”甄荣点头道,“妾身生是马家人,死是马家鬼,此生毫不背夫再嫁。”
“孤意已决。”马跃决然道,“子柔不必多言。”
马跃的目光一片板滞,只是点头喃喃自语:“孟起天纵英材,如何骤尔逝去?如何骤尔逝去?”
焦炙而又怜惜的呼喊声中,贾诩、李肃、许褚、方悦等人已经鱼贯而入,纷繁跪倒在马跃身后,虽说论身份他们不必跪的,可马跃这个家伙向来视礼节如无物,竟然单膝跪倒在了族弟的病榻前,贾诩他们也就只能跟着跪倒了。
“孟起……”
毫不夸大地说,马跃美满是把马超当作马家王朝的建国大将军来培养的,汉武帝刘彻不吝冒着数万汉军铁骑全军毁灭的风险来培养霍去病一样,马跃对马超的培养也是不吝代价的,但是,让马跃千万没有想到的是,马超的运气竟然也和霍去病如此地类似!
贾诩上前一步,拱手应道:“主私有何叮咛?”
“少将军!”
法正道:“领命。”
七天以后。
甄荣哀号一声,膝行上前哭倒在马超病榻上,看甄荣哭得悲伤,年幼的马韶和马驹这才跟着大哭起来,马超伸手悄悄扶住甄荣螓首,眸子里浮起一丝惭愧,轻叹道:“荣儿,为夫愧对于你,幸亏你还年青,韵儿和驹儿也天然有兄长代为抚养,你就再找个好人家嫁了吧,千万不要替为夫守寡。”
言讫,马超两眼缓缓闭上,再无声气。
“孟达、苏则听令!”
“嗯?”马跃蹙眉道,“益州?呈上来!”
马跃道:“以八百里加急传檄淮南,令张燕率十万黑山军于三个月内赶到新野。”
马跃终究从庞大的哀思中规复过来,当即命令贾诩、李肃、蒯良、蒯越、鲁肃、陈群、司马懿、法正、徐晃、方悦、许褚、马岱、马休、孟达、苏则、钟繇、胡赤儿等文官武将齐聚相府。
马跃将书柬往案上一扔,沉声说道:“益州刺史张松急报,南中蛮王孟获起兵十万袭扰川南,又有五溪蛮、羌族叛军东西照应,楚军大将张辽屯兵两万于夷陵,对鱼腹浦虎视眈眈,西川四周受敌,已经危如累卵,恳请朝廷敏捷出兵征剿。”
“法正听令!”
“唉。”马超长叹一声,最后说道,“那也由你,只是苦了你了……“
马跃问贾诩道:“文和,你以为该不该派兵征剿,如果要派兵又该派多少军队前去?”
“主公。”贾诩道,“诩倒是有小我选。”
马跃踉踉跄跄地捱出门外,贾诩、李肃急上前扶住马跃,贾诩抹了抹眼泪,低声劝道:“所谓人死不能复活,主公节哀啊。”
“少将军?”
“孟起,嗷嗷嗷……”
“夫君。”
贾诩拱手退下,马跃又道:“徐晃!”
马跃伸手一探马超鼻息,红润的神采瞬息间一片惨白,本来挺直的身躯也耷拉了下来,一缕残阳透过窗隙晖映出去,将马跃鬓角的黑发染成一片苦楚,整小我就像是俄然间衰老了十岁,才四十出头的人竟然显出模糊的迟暮之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