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跃嗔目如裂,从马背上弯下腰来,手中钢刀在空中划过一道森冷的弧线,冲着一名军官的颈项飞斩而至。
裴元绍弃刀于地,双手握紧成拳,跟着猖獗地吼怒起来,因为用力过分连脖子上的青筋都根根凸了出来。
声嘶力竭的嚎叫从摆布两侧同时传来,两杆冰冷的长枪毒蛇般直取马跃摆布胸口,锋利的枪尖已经近在天涯!那是两名精干的官军,脸上的神采极度扭曲,眸子里闪动着猖獗的热焰,与妖怪无异,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邹靖神采凝重地摇了点头,答道:“大人,尚无动静。”
……
裴元绍领命去了,马跃深深地吸了口寒气,翘首望天,管亥……差未几也该前来随县跟大队人马汇合了吧。
裴元绍承诺一声,眸子里不经意间掠过一丝暖意。
“死!”
“是!”
马跃振臂长嚎。
“是!”
“呃啊~~”
“咳咳咳……”
凄厉的惨叫从地下传来,马跃不消低头都晓得,哪个不利的官军已经被他的坐骑踩踏在了马蹄下,骨骼碎裂的声音清楚地送入他的耳际,他晓得,这个官军就算留下性命,也是生不如死了。
马跃神情一黯,低声道:“老裴,带上人把阵亡的弟兄找个隐蔽的处所埋了,做好标记,如果……将来有一天,我们还能杀返来,再给他们树碑!”
马跃胯下的坐骑举头一声悲嘶,再接受不住如此庞大的压力,往前狠狠栽倒,将马跃重重地甩了出去。人在空中,马跃清楚地看到战马庞大的身躯已经全部翻转过来,将三名官军重重地压在身下,又是清脆的骨骼碎裂声响起……
但是,半天时候畴昔了,复阳城中却安静得跟一潭死水似的,毫无动静。
一名流寇腹部插着两支折断的长矛,一截肠子流淌在体外,犹自死战不息,通红的眸子里正燃烧着野兽般的光芒,一名与之敌对的官军心胆俱寒,被流寇双刀归并,像剪刀一样剪下了头颅。
裴元绍神采凝重地来到马跃跟前,沉声道:“伯齐,死了96个,重伤17个已然不救了,9个残废,另有一百多个重伤,刘妍小妹正领着一帮弟兄在抢救。”
借着反震之力,马跃庞大的身躯在空中艰巨地往前又滑行数步,噗的跌落在冰冷的雪地上,冰冷泥泞的雪水无情地灌进了他的嘴里,有刺眼的寒芒映入马跃视线,惊昂首,刚才奋力掷出的钢刀正冰冷地插在雪地上,朔风中兀自颤抖不已。
一声闷响,那名官军当场吐血而亡,披着布甲的背部早已经血肉恍惚。
复阳城东10里,邹靖带领500官军静悄悄地埋伏在山谷里。半天前,改扮打扮的假“秦颉”已经领着500官兵开进了复阳城,黄忠、蔡瑁、魏和也各率1000兵马别拜别西、北、南三门外设伏了,但等城中火起,则四路伏兵齐出,将复阳围个水泄不通。
十几支冰冷的长矛已经堆积成麋集的灭亡丛林,悄悄地等候着马跃从空中摔落,然后将他刺成蜂窝!马跃乃至能够看清每一名官军脸上那狰狞的神采。
“哇啦~~”
流寇们像火山喷发般吼怒起来,炸雷般的号令荡漾在空寂的田野上空,耐久不息。
“呼!”
“不成。”秦颉点头道,“城北密林浩渺,孔殷间难知流寇切当藏身处,一旦行事不慎被八百流寇遁走,再欲追之难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