蒯越伏地细心察看了一番流寇所遗留的足迹，又趴到河岸上细心地看了看，最后又出人料想地顺着河岸往北走去，身后袁术一行亦步亦趋，策马紧紧相随，但诸人的神采却各不相一，蒯良天然是对乃弟的才气坚信不疑，袁术、张勋、袁胤、李严等将校是将信将疑，独占金尚目露鄙夷之色，觉得蒯越不过是在装腔作势恐吓人罢了，实在并无真才。
苍山万里，积雪茫茫。
袁术来了兴趣，朗声道：“好，诸位且随本将一道前去，且看异度如何看破马跃诡谋，哈哈……”
蒯越拍了鼓掌，淡然道：“将军，精山之流寇乃是疑兵无疑，真正的八百流寇已然往北去了。”
金尚道：“如异度所言，马跃难道成了神人，有未卜先知之能？即使只要千余流寇，所需木筏必定也不在少数，孔殷间如何搭建得成？”
宛城东30里，白水河边。
往北步行约百步，蒯越俄然立足，引颈翘望河中半晌，脸上终究暴露一丝浅笑。
蒯越道：“这个，金大人就得去问马跃了，鄙人也是不知。”
何真靠在锦垫上，正想着如何抨击八百流寇，忽听车外响起一声炸雷般的断喝：“呔！何真匹夫！那里走？”
汉军大营，一名身材苗条、俊朗儒雅的年青人正弯下腰来，细心地察看几具尸首的手掌，半晌以后又脱去尸身的鞋察看脚掌。这几具尸身是李严方才命人运返来的，恰是八百流寇于路抛下的弃尸，而这名年青人，却不是别人，鲜明恰是方才赶到汉军大营的蒯越蒯异度，蒯良的胞弟。
袁术想了想，始长叹一声道：“若鲁阳未曾沦亡，何老太爷无恙，可据城死守，待本将亲率雄师到来再做计算，若鲁阳已陷，老太爷已然身陷贼手，则不成轻敌冒进，当退回雉县，本将当亲率雄师击之。”
袁术击掌道：“妙，异度公然名不虚传。”
“服从！”
紧跟袁术身后的袁胤骇了一跳，从速打顿时前大声道：“末将在！”
蒯越闻言掠了乃兄一眼，心中豪情勃发，这个马跃竟能让大哥如此叹服，想来必有其过人之处，那么就让我蒯越来挫挫他的锐气。人生如棋，如果没有敌手难道过分孤单？有了敌手，天下才会出色纷呈，不是吗？
马跃回身拜别，不再理睬满头雾水的管亥，心中倒是不无暗淡地想道，八百流寇在赌命，并且每天在赌！赌赢了就能多活一天，赌输了就立马垮台，事情本来就是这么简朴！不过荣幸的是，起码到目前为止，马跃和他的八百流寇还没有真正输过。雉县之战固然败了，却因为马跃的判定狠辣而转危为安，在那样倒霉的局面下还能获得如许的成果，真提及来应当算是赌赢了。
袁胤虎吼一声便欲领命而去，却又被袁术喝了返来。
“赌，就是赌命！赢了就赢回统统，输了就赔上性命。”
马跃的话就跟厚背钢刀的刀刃一样冰冷而又凝重。
李严也顿如被踩了尾巴的小猫般跳了起来，辩驳道：“如果北去，必定留有足迹陈迹，然白水两岸皆无流寇所遗之陈迹，这又作何解释？”
“往北去了？”袁术先是惊诧，旋即骇了一跳，失声道，“既是往北而去，如何未曾留下陈迹，所派之探马也绝无一丝发觉？”
“且慢！”
“敢不从命。”
“水上走？”金尚嗤笑道，“水上既无结冰，四周又无船只，如何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