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好。”贾诩接着说道,“如若主公率军攻占了蓟县,景象将大为分歧,到时候朝中袁逢、袁隗、黄琬之流就能反咬一口,诽谤主公图谋造反。率师攻伐蓟县,刘虞率兵搏命抵当,为主公所杀,如此一来。刘虞竟成了为国捐躯的忠臣义士。”
马跃涓滴不为所动。手一挥沉声道:“带阎柔!”
……
马跃喝退了裴元绍,这才转向刘虞,淡然道,“刘虞大人,如果本将没有记错,这应当是我们第一回见面罢?”
马跃的号令逐次通报,不及半晌工夫,混乱的脚步声在厅外响起,人影一闪,描述枯蒿、神采狼狈的刘虞已被押入厅内,马跃及诸将的目光顷刻刀一样落在了刘虞身上,刘虞淡淡地瞥了马跃一眼。微微侧过身躯,脸上很有不屑之色。
“这的确不成思议啊,太令人吃惊了!”关靖也难以置信道,“需知刘虞有三万余骑步雄师,而马跃独一戋戋四五千骑步军,即使马跃之兵再勇猛善战,也难以把刘虞三万雄师一战而灭呀,这个马跃~~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马跃道:“不如干脆卖个顺水情面,表公孙瓒为幽州牧?”
“阎柔!”
“既然决定了给,就干脆给的利落些、朴拙些!借机威胁、好处互换之举大可不必了,再说公孙瓒也比我们好不到哪去,榨不出多少油水来。”马跃道,“如许一来,将来中原大乱、郡雄并起之时,也能有个可靠的盟友,文和觉得如何?”
刘虞从鼻孔里闷哼了一声,夷无惧色。
郭图皱眉道:“幽州赋税大多存于蓟县,既不能攻占蓟县,便没法获得蓟县之赋税,如果劫夺幽州百姓,则恐激起民变不好向朝廷交代,并且幽州地瘠民贫,只怕也筹集不到多少赋税。本来,如果天时好还能够劫夺鲜卑人,可现在大雪封冻,冰天雪地的倒霉雄师行动,此时北出塞外恐难有斩获。”
关靖神采一动,恭声道:“下官服从。”
两名亲兵双手抱拳、锵然应道:“小人在!”
马跃的神采瞬息间冷了下来,霍然起家、厉声喝道:“你我昔日无怨、克日无仇,为何背后暗害本将?既然同为大汉臣子。该当同心合力、共抗鲜卑蛮夷,为何是非不分、敌我不明,竟助鲜卑而害本将性命?大人身为幽州刺史、国之重臣,不思报效朝廷,反而暗中襄助敌国。不知是何用心?”
两名亲兵厉声应诺,架起刘虞便走,刘虞一震,神采瞬息间一片煞白,狠恶地挣扎了两下。凄厉地高喊起来:“马跃匹夫!屠夫!奸贼!狗贼~~擅杀上官。如此倒行逆施必遭天下士人所鄙弃,汝不得好死~~必遗臭万年~~”
马跃深觉得然道:“是啊,辽西乌桓是把双刃剑,用好了能够杀敌,用不好也能伤己!现在战事已经结束。是时候将这把双刃剑收回鞘中了。”
关靖神采一变,向公孙瓒道:“大人,如此说来,刘虞怕是凶多吉少。”
“本将无罪,何故相害?”
阎柔淡淡一笑,安闲应对道:“非欲助鲜卑,实欲助刘刺史而杀将军,仅此罢了。”
“找死!”
短促而又沉重的脚步声中,两队兵甲森严的兵士沿着十里长街、踩着整齐的法度澎湃而进,锵铿冰冷的铁甲闪动着乌黑的冷辉,将士头盔上那一束束樱红的流苏在朝阳的晖映下凄艳如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