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清在关于这个让他引觉得傲的儿子身上,向来是毫不谦善的:“固然伯言非我所出,也还是承你盛赞了。”
郭嘉带着从恬不知耻地口出大言的赵云身上攒来的一肚子火,急仓促地重回正殿,要来寻燕清告状。
燕清笑道:“谢奉孝如此风雅,不嘲笑我是妇人之仁。当然,若他们得此大赦后,不肯循分守己地度日,那么由我派去周到监督他们的兵士,也必定不会心慈手软的。”
“父亲大人。”
果不其然,郭嘉先自卖自夸了一通,再慷慨漂亮地表示前尘旧事、不必再做计算。
燕清:“……”吕布是只会这么一招吧?
只是刚一讲完,燕清就眼睁睁地看着郭嘉先是惊奇地睁大了眼,旋即自嘴角弯起一道狐狸般滑头的笑弧,刹时生出无尽悔意。
“议甚幸之,不敢当奉孝大人此言。”
燕清福诚意灵:“亮公子又与伯言不睦了?”
郭嘉笑道:“犹记当年,重光因出驱虎诛贼奇策而名声大振,嘉心甚慕,特遣人递拜帖数封,望能亲眼一睹此名流风采,再徐图交友之事。不想信虽去了好几封,却无一不石沉大海,再无后文。嘉心灰意懒下,只当重光是孤冷傲岸之辈,不屑与知名小卒了解,险与毕生可贵的朋友失之交臂了。”
燕清挑了挑眉:“直接发问不就好了?俄然这么客气,倒不像你了。”
一提及能言善道,郭嘉倒想起历经波折、却越挫越勇的另一奇雄了,不由抛出心中搁置已久的疑问:“说来,嘉另有一事不解,欲劳重光释疑。”
郭嘉不睬他,道:“你明知刘玄德非等闲之辈,虽有晚成之嫌,到底有大器之资,又曾连横刘焉、马腾二势,给我方带来不浅费事。何不斩尽扑灭,以绝后患,却非得放他一条活路不成?”
吕布嗯了一声:“我便罚他们再同床共寝个一年半载去。”
待陆逊走了,郭嘉就开端感慨万千。
见燕清暴露讶色,郭嘉傲然一笑,一鼓作气地拆穿了陆逊的真合企图:“他清楚是不肯见我又赖在宫中,与你同起同眠,方以牙儿做借口,引我回府罢了。”
陆逊眸光一亮,缓慢应了。
真是人算不如天年——他要早晓得郭嘉的拜帖就安温馨静地在本身府上躺着生灰,哪儿还需求特地跑一趟曹营,跟心眼贼多的曹操和其谋士们周旋,连钟繇那等大才都只能忍痛当□□来丢出去,就为从荀彧手中讨得一张郭嘉的拜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