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本身忽视粗心,差点重蹈了李肃那回的复辙,他的心就一个劲儿地往下沉,脊骨亦是阵阵发寒。
再有,方才魏续虽挨了打,也不难猜出他对吕布说过甚么样的话,可吕布究竟是恼甚么,那些话又有没有在内心留下点印子,可就不得而知了。
要不是他与贾诩都以为魏续定是捏着他宴请李典的通敌之嫌来告黑状的,光见这可怖伤势,都会不由自主地猜他是不是不自量力地要单挑吕布,才会赏没领到半份,却被揍得跟快断气了一样。
刚走到内厅门口,近在面前的精美珠帘就蓦地被撞了个四散,将毫无防备的燕清小唬一跳,视野往下一移,恰好对上了因惊骇而哭得涕泪横流、满嘴和下巴都是血的魏续的惶恐失措的目光。
不管如何,吕布就将这视作体贴了,内心略微舒坦一些,耳朵微微动了动,却只冷哼一声:“若真有刺客,重光更不该来。”
莫非真有其事?
他嗤笑一声,挑着眉毛看了眉飞色舞、仿佛闪闪发光的燕清好几眼,用心感慨道:“望先生恕布有眼无珠,竟不知麾下另有如此一员虎将。待今后得空,布当亲身陪重光练练。”
燕清对劲点头,正要退下,就被吕布给叫住了:“重光且慢。”
燕清很快将神容一肃,慎重行了叩首之礼,思路清楚地廓清道:“主公的担忧并非多余,然凡是待清过目之公文,皆置于书房以内,为慎重起见,除自刺史府或文和大人府上遣人携令来取,是断无能够分开此地的。外安排了八位由伏义与文远将军分拨之亲卫轮番看管,戍守定是重中之重。除清可收支自如外,莫说是闲杂人等,即便文和亲至,未有清之手书做允,皆不得入。”燕清一口气说完,又弥补道:“若主公仍有存疑,清今后便只在议厅中措置公事罢――”
听着纤细的脚步声,本来闭着眼睛,极力平复表情的吕布警悟地微掀视线。
吕布不过是皱了皱眉,严厉一问,燕清的脑海中转眼间已冒出数十个动机来。
从燕清开端滚滚不断的自陈,他就听得莫名其妙,一愣一愣的,半晌才反应过来,顿时又急又怒地一拍桌案,一时候连尊称都忘了,喝止道:“布何时问汝这些了!”
燕清和顺耐烦地问道:“主公可有事叮咛?”
吕布斜斜地坐着,一手支在桌上,另一手粗大健壮的指节有一下没一下地扣着,是典范的暴躁表示,他蹙着眉,强忍着出声催促的打动,冷静等着解释,却千万没想到,最后是比及燕清这么一番慎重其事的自清来。
只是肝火所向的,却不是大喜过望的魏续所觉得的燕清,而是紧接着就结健结实地挨了吕布暴起的一记窝心脚的他本身。
燕清也的确只当是活络氛围的打趣来讲的。
他记得清楚,贾诩是以‘主公问起重光是否于府上藏娇’来翻开话题的。
他面无神采地扭过甚来,谛视着魏续仓惶逃窜的方向,如有所思地摸了摸光滑的下颌。
燕清莞尔道:“蚁多尚能噬象,清亦非手无缚鸡之力的弱质墨客,纵远不敌主公英勇高强,自保也绰绰不足,主公可莫要太太小觑了。”
这不能及时廓清的话,可非同小可。多亏吕布内心憋不住事儿,当场就给问了出来,不然留下个他未曾认识到的隐患,今后爆建议来才叫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