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清的反应却非常安静。
只不过真正的成果却不如燕清现在所轻描淡写的这般简朴,待到去到城内医馆,寻来大夫诊治,徐庶既极感骇怪,也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
“州平莫忧,此为友聚,又有何说不得的?”
徐庶与燕清都知他苦处,那里会不见机地勉强,也不假作推委,容他欢欢乐喜着人去牵了两匹良马――本来是要筹办马车,被对此敬谢不敏的燕清忙不迭地拒了,又取了些个干粮川资,依依不舍地将他们送到了驿站。
徐庶却不知,本身眼中冉冉升起的铁血真男人――燕清本人,也被结健结实地吓了一跳,完整懵逼了。
燕清见他还欲再送,忙劝止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有缘今后自会相逢,州平交谊已领,且回吧!”
说白了,就是卿本才子,缘何眼瞎?
满目疮痍的豫州这时可算不上甚么福地,肯主动接了这烫手山芋的,不是撒逼就是牛逼。何况吕布手中捏着的是堂堂天子的拯救之恩,竟只用来换个一州刺史之位,这动静迩来逐步传开,于旁人看来实在傻气。
燕清开解道:“元直切莫妄自陋劣,有此心者,已是难能宝贵,更何况元直身怀奇才,又内心腐败,不惧明珠暗投。孤掌当然难鸣,然共战者速来贵精不贵多,便如阵容浩大的伐董联盟,因各自心胸鬼胎,即便兵强马壮,也何如不得董贼的放肆放肆,便自行分崩离析。”
他问得直接,燕清也答得痛快:“不瞒元直,吾主志不在谋权索位,而在安定战乱,救济百姓,刚拒了兵马多数督的封赏,亦不享高官厚禄,只拜了豫州刺史位,正在前去述职途中。”
他不似老友崔钧般主动表态,采纳本色行动却半点不含混,干脆至极。他亲身为燕清倒了杯酒以示赔罪,又给本身也倒满,对着一饮而尽,起家道:“有重光为愚兄解惑,如醍醐灌顶也。当代人有大难将至,福虽鄙人,妄称贤能,却也愿以己力帮扶一明主。只叹招贤纳士之人虽多,行的却尽是利己妨人的丑事,福自不欲投托。”
见徐庶凝眉细思,燕清趁热打铁,持续胡扯八道:“董仲颖狼戾贼忍,残虐干政,死不敷惜,然亦非生来如此。其曾于遥远英豪义气、抗击羌骑胡兵,又自乱兵中护尚年幼的圣上与先帝,为一方人杰乘风直上,受朝廷封赏。吾主常懊悔己识人不清,错信同亲李肃之巧舌令色,不慎认贼作父,后虽垂垂了然,然董贼权势如日中天,轻举妄动无异于以卵击石。他纵不吝躯命,然事一日不成,陛下便多沉湎于水深炽热一日,只得冬眠至今,再冒天下之大不韪之弑父之名将其血刃。却如何唯怪他一人昏庸受那老奸大奸之恶贼蒙骗?”
徐庶笑喝一声“好!”
臂骨折了,本应痛若钻心,可燕清举手抬足却未有半点非常,还与他们同坐喝酒,谈笑风生,以后更是若无其事地骑马赶路,途中颠簸了好久,与他扳谈,端倪也全然不泄半分痛苦之色。
燕盘点头:“只是左臂稍有痛苦,小小毁伤,应无大碍。”
崔钧只觉这句子听着虽韵律古怪,却奇妙而朗朗上口,深得贰心,不由得回味了一番,徐庶则趁此机遇,偷催着燕清驭马跑了。
崔钧身上的醉意顿时都被徐庶这话给吓没了,恐怕燕清勃然大怒、拂袖而去,忙出来打圆场道:“元直不堪酒力,才不慎口出狂语,还望重光莫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