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边空旷,唯有山越滋扰,顶多能伤些外相,至于士燮,更是惯于自守罢了。西边荆州刘表亦是光说不做之客,东边孔融清谈之客尔,并无进取之心,陶谦元气大伤,余日未几,亦必定碌碌有为。待我等拿下青、兖两州,便可暂无后顾之忧,放心北上。”
的确跟那些励志人生的小说里开了外挂的配角似的,总能逢凶化吉,化险为夷。
他虽有信心不叫吕布反复史上那风趣好笑的弊端,可赶上这些个跟汗青的轨迹重合度太高的严峻事件,仍然极其担忧,总感觉会野火烧不尽,东风吹又生。
郭嘉说得轻描淡写,庞大的信息量却蓦地涌来。
燕清越听越不对劲,他已经来不及去想郭嘉是何时跟贾诩搭上的线,虎痴许褚又是何时入的己方阵营了,只来得及问起最关头的一点:“且慢,我们怎就要回许去了?”
吕布将眉一扬,豪放道:“莫说有八成之高,哪怕只要五成,布亦愿一战!”
燕清与郭嘉一贯默契不凡,还是初次呈现鸡同鸭讲的环境,不由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终究认识到两边的思路并不在同一根线上。
燕清不说话了。
“的确是个大好机遇。”可经郭嘉一说,那是石头也得动心,燕清也有了赌上现有的统统筹马拼上一把,直接干一票大的的动机,转头问一向一声不吭的吕布:“主公以为如何?”
“届时骑上战马,披好战甲,要瞒过探子的耳目,应是绰绰不足。最后待文和所择之许仲康秘抵此地,由他担负主公替人,我等便可金蝉脱壳,回许静待机会。”
郭嘉暴躁得起家踱来踱去,不成思议道:“那终究不还是冲着曹操去的?他正值年富力强,麾下智者与懦夫极多,不趁他羽翼未丰,直接一拿,待他气候成了,就更成卧榻边的猛虎了!至于陶恭祖,他年龄已高,底子不敷为惧,顶多再过个一年半载,徐州的归属还需再问?定是我等囊中之物,不然个戋戋徐州罢了,那里值得劳师动众,特地算计?”
吕布煞有其事地摸了摸下巴,深思半晌,只低声问了一句:“可有胜算?”
最后屏退摆布,只留本身和吕布,总算叫在炙日下驰驱的郭嘉能置身于阴凉当中,舒坦地半躺着,手里捧着冰镇酸梅汤,开端了慢条斯理的报告。
“袁绍与公孙瓒现在两败俱伤,又有死仇横亘,无结合击敌之望,而主公兵强马壮,粮食充盈,合四州之力,假以光阴,便可一举安定河北。”
郭嘉不觉得然道:“这又称得上是甚么题目?曹操是因剿匪有功,为袁本初所表的兖州刺史,陶谦倒是受朝廷推任,符节授印一应俱全。他以私怨发怒,发兵犯境,不顾百姓痛苦,主公与重光同为受陛下委任之臣,自当为同僚主持公道,平此背叛,怎就是授人把柄了?”
郭嘉讶然,理所当然道:“自是待曹操为攻陶公祖入徐后,趁机出兵直入兖州,夺其据地,断厥后源!”
他凝眉道:“清以为抢先下徐州,再谈其他。”
郭嘉微眯着眼,灵敏地看破了他这冠冕堂皇的借口背后,所藏着的实在心机,哪怕与燕清友情极深,说话也是毫不包涵的锋利:“重光既有助主谋取大事之心,便应知时不待人的事理,今有良机,怎忽地如此缩手缩脚?观你定下诛董大策,夺扬之疾,向来不是走的甚么稳打稳扎的门路,为何唯独对上曹操就如此保守,深为顾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