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惶恐失措地收回杀猪般的惨叫,只觉得要丧命当场,欲躲不及,还狼狈地摔坐在地。这一身肥肉除了当个催命的累坠,完整派不上半分用处不说,就连那些个精贵的私兵甲士,也被吕布这敢独守虎牢关的第一虎将的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无敌勇武所摄,畏缩地退了半步。
李儒捧园地笑道:“此乃天命所归,众望所向,儒怎敢以言相戏!只是天子的情意变得过分俄然,此中蹊跷不言而喻,太师还是谨慎行事,唤奉先将军来一同商讨赴朝受禅才对。”
“护兵,护兵安在!”
“恩相之容人雅量,儒甚钦也。”
成果见本身来时的忧心应验,他果然如色中饿鬼般死盯着本身的谋士看个不断,毫不粉饰垂涎之意,脑中那根绷得死紧的筋啪地回声而断。
他想着明日本身就就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一人”给去掉了,等登上大宝,戋戋吕布便是砧板上的鱼肉,想如何杀,就如何杀,何必在紧急关头争一时之气?的确该慎重点,以防节外生枝。
董卓忧色稍敛,不耐道:“莫再提那逆贼名讳,我正欲除之而后快!”
认识到这点后,董卓恼羞成怒极了,气喘吁吁地夺了一旁侍卫的长剑,一边唤出数十甲士来壮胆助气,一边以剑尖颤颤巍巍地直指桀骜不驯的义子,厉声喝骂:“竖子尔敢!以下犯上,是为不忠!以子犯父,是为不孝!以言戏母,是为不耻!生了一肚狼心狗肺,怎配再入堂?吾本日便夺了你的爵,命你闭门思过,未经答应不得再来问安!”
临时憋着,届时将吕布小儿一斩,本日见过的那实在招人惦记的容颜绝色的妻妾便天然归了本身……
“儒可算是说了句好听话!”董卓听得浑身舒坦,亲身把他扶起,好好聊了几句。
李儒那里猜不出董卓打的是何主张,见他毕竟舍不得将美人拱手相让,内心出现一丝悲哀伤愁之意,面上却勉强笑笑,下拜着再次道贺:“恭贺大人得偿夙愿,此乃万民福祉啊!”
李儒闻讯便知大事不妙,心急如焚地赶来时,连油皮都未蹭破的董卓正享用着貂蝉衣不解带的和顺奉侍,嘴上还对吕布的发疯暴举骂骂咧咧。见本身麾下最靠近的谋士求见,被美色浸得昏昏沉沉的头毕竟还记得事分轻重缓急,艰巨起家,恋恋不舍地挥退爱妾,唤他出去,驯良道:“汝仓促赶来,有何要事相秉?”
接到他犒赏的吕布却不见露半分忧色,只随便揭开黄布看了一眼,神采黑得和锅底无甚辨别,在坐椅上坐下,端起早已凉透的茶杯一饮而尽。
“恩相胡涂啊!”李儒跪下,痛心疾首道:“奉先将军向来不是无的放矢之徒,恩呼应再清楚不过,当时为何不听其辩白,寻王允来对证廓清?”
对这份威胁,吕布极傲慢,又不屑地嗤了一声,道句:“如此便谢恩相”,底子疏忽那刺破了衣裳的剑尖,面色乌青地回身就走。
他虽早已位极人臣,并无半分实权的皇位亦形同虚设,号令群臣时终归是缺了一份名正言顺,动不动就被骂乱臣贼子,天下也一向是姓刘的。现刘协如此知情见机,自发无德无能,要禅位于他,他德高望重,岂有不受之理?
李儒刚拱手领命,董卓便慎重其事地夸大道:“可将己妻赠子一事今后切莫再提。卖妾求活,卓尚未落魄至此。再言必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