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毫不能拿燕清先生与那些假模假样、真本领却没半分的臭架子比拟,吕布站在原地踌躇了下,还是当场折返,往被好吃苦的董卓建得极尽奢糜的汤池去了。
雾里看美人常常别有一番风情,面前这谋士的端倪便出尘似画中谪仙。
听他开口,吕布懒洋洋地将眼皮翻开一条细缝,待到完整展开,刹时跟换了小我似的,目光精炯地固结在他身上:“先生无忧,便是无事来扰,布又岂会气度局促至此,因这等小事便等闲见怪?更何况是为要事而来,布自当洗耳恭听。”
迩来因董卓之事繁忙,他也颇久未享用一下热水泡浴的滋味了,现就有一暖和恼人的香汤摆在面前……
吕布慢条斯理地又弥补了句:“令先生如此劳累,布之前有所不知,现在深感不忍,哪有不允之理?”
吕布一脸严厉地听完,眉宇间的烦躁与孔殷垂垂淡去,微微点头:“便依先生所言。”
不由得莞尔一笑,见机地并不戳穿他,而是假作不知,接着交代他明日该与贾诩先生说些甚么了。
吕布认当真真地听完他苦口婆心的劝戒,满口承诺:“依先生所言,明日布便去见他一见,收了此人罢。”
燕清劝止道:“杀猪焉用牛刀,一戋戋牛辅罢了,又怎劳得主公亲力亲为?善战者虽百战不殆,知人用人的才调却更难能宝贵。非李肃将军无能,而是他才不在此。不若派极善突袭、又计谋过人的文远将军去助,主公持续稳坐垂钓台,任凭风波起便是。”
不过,这些个亲卫都是吕布从在丁原麾下就亲手调/教出的后辈兵,深知他脾气暴戾,又对军纪极其看重,虽恭敬燕清,也不敢越俎代庖,特地出来叨教了下还在享用浴汤的吕布,得了答应,才请他出来了。
只是他用心将些可谓烦琐的衣物褪去时,未曾留意他家主公不断念肠一向假闭着眼,实则偷眯了条缝盯着他看,又在见着平坦的胸口非因布条缠裹而至使的后,悻悻地撤回了目光,闲谈时也变得兴趣缺缺,成有一搭没一搭的对付态度了。
燕清强撑着退拒一番后,就愉悦地接管了这份来自主公的荣宠。
“……”
里头白雾氤氲,水汽蒸腾,他定睛找了好一会儿,才在大得跟泳池似的混堂里找到了优哉游哉地背倚着池沿,胳膊随性搭在池岸上,阖目不动的吕布。
——只可惜再美也是个男儿。
这么一想通,吕布收敛这画卷的时候,就心安理很多了。
他极喜洁,在穿越前一日便起码要洗上三次澡才舒坦,即便到了前提如此卑劣的东汉末年,每日也要差人弄一浴桶热水来,细心擦拭刷洗,才感受稍稍去了肮脏。
且说吕布将那冲犯了重光先生的画像藏在了怀里,以后找了个没人的地儿,又摊开来偷摸着看了几眼,垂垂把董卓的心机给揣摩出来了。
燕清听着这话像是讽刺,又像至心实意的体贴,即便是贰心机小巧,也一时候不知如何作答,便感激浅笑,模棱两可道:“主公如此体恤于清,倒叫清惭愧。”
多数是穿越的启事,他的身材好归幸亏一丝赘肉都没有,坏就坏在白净均匀过甚,尝试过再大的活动量,也练不出半点踏实的肌肉块来,仿佛非得保持在一个完美比例上一样,倒跟本身这娘炮的长相非常婚配,总归是没半分男人气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