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不如天高天子远来得安闲。

郭嘉日日家中坐,天下局势倒是了然于胸,独一出的几个大变数,满是出自燕清的手笔。

不巧在自穿越后每天忙得两点一线,底子没空去探听青楼的门朝哪儿开的燕清的确还是个初哥儿,一下就被狠狠戳到把柄。

相反,在过后的论功行赏上,他看得比信心收缩过分的王允还要明白几分,只是未被采取罢了。

凭他颇引觉得傲的见微知著的本领,竟也摸不透燕清理计的规律,怎能不叫他生出稠密的敬佩和兴趣来,试图交友一二。

若刘协肯听他诽谤马韩二人的战略,就达成了他们与长安朝廷的共赢局面,自是皆大欢乐;若执迷不悟,非要为凉州权势强大上添一把柴,首受其害的也不成能是远在豫州的吕布势。

而另有个言下之意,就是在逗留期间,燕清如有不决之策,大可去问他。

有曹操那受益无穷的迎天子入许昌的珠玉在前,燕清何尝没想过叫吕布也效仿一回?

燕清睁大了眼,非常无辜地摊了摊手:“奉孝何出此言?天然不是。”

哪怕这回咬咬牙,真派兵去了,开了先河,才真叫后患无穷。正所谓升米恩斗米仇,对故意教唆诽谤,毁损吕布气力的王允等人而言,一次不成,另有下次,哪怕是货真价实的忠臣,被来回折腾,也要磨没了,而一次拒命不从,就成了他“不忠不义”的最大“证据”。

他们当时屈尊对吕布各式拉拢,不过是被董卓之残暴折腾得心不足悸罢了。

燕清的表情还庞大着,仍感意犹未尽的郭嘉道:“嘉稀有惑,徘于心中不解,重光可愿助乎?”

却不是郭嘉对诸雄脾气掌控出错的锅,恰好相反,他对吕布迷恋权势、鼠目寸光的缺点看得非常透辟,且将他在演义中的表示瞻望得八.九不离十。

郭嘉见他神采落拓轻松,眯着眼睛笑道:“重光莫不是用心的?”

此消彼长下,本钱迟早被耗损一空,连战无不殆的好名声也一并坏了,将来还如何逐鹿中原?

燕清回神,奇道:“哦?天下竟有叫奉孝不解之问,还可巧与清有关?”

看着年纪相仿,一样纤细斯文,单手拎着个沉重酒坛却不费吹灰之力的燕清,一贯能言善辩的鬼才竟罕见地落空了辩驳的才气。

就在长安那柔嫩寡断的小天子焦头烂额,纠结着到底该听他吕爱卿的发起、还是采取王允等老臣的主张时,从小雪飘飘的扬州,却送来了个不甚美好的动静。

燕清在心中细心将吕布当初的反应过了一遍,沉吟半晌后,不由得抿唇一笑,诚恳相告道:“奉孝却料岔了,我主不但无涓滴眷恋之意,乃至无需清去申明此中短长,就定下自请拜别,扎根豫州的打算了。”

燕清正因看得出他们的用心暴虐,才一开端就不叫吕布松口承诺,去劳民伤财,救这劳什子的驾。

燕清莞尔:“见教不敢当,多数是解铃还需系铃人罢了。”

两人面上挂着如出一辙的眯眼笑,意味深长地冲相互一望,互换了个心领神会的眼神。

郭嘉淡淡劝道:“以利驱二虎争食,自为上策,然重光却漏算一处,恐有功亏一篑之虞。”

郭嘉笑意更深,轻声再问:“当真不是?”

可史上吕布在董卓身后,获得的封赏除了位极人臣的官爵,就是跟王允二人分一文一武共掌朝政的实权了,与这假想的辨别并不大,成果只对峙几个月就不得不狼狈败走,四周流浪,却不能完整见怪他没有政治细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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