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日一见,更感觉他风采诱人,辞吐风趣,谦善有礼,坦而不伪,既有温润君子端方,又不缺刚烈不犯,只不知为何投了个如此不堪的主公吕奉先,怕是连那好歹晓得惺惺作态的袁本初都不如。
郭嘉笑意更深,轻声再问:“当真不是?”
因畅旺的猎奇心而出言触碰了吕布军中奥妙后,郭嘉也非常知情见机,对燕清慷慨支出的大胆信赖投桃报李,出于避嫌之意,主动开口道此处有美酒古籍,他甚盼多留些光阴,不知燕清可愿答允。
燕清笑眯眯地一手掂着满满一坛,看着连双手怀捧一坛都显得有些吃力,实打实的一个文弱墨客的郭嘉,声线暖和动听,却暗含警告道:“烈酒虽醇美,却更加伤身,奉孝身材本就孱羸,当有克己之心,一日不宜饮超越半坛的量。”
郭嘉朗声笑道:“缺的可不恰是一个系铃人!”他也不客气,开门见山地就将一大不韪的题目说了出口:“凭重光眼力,怎会容将军于长安剿贼时,错失倚功来挟天子、令诸侯的大好机会?”
两人面上挂着如出一辙的眯眼笑,意味深长地冲相互一望,互换了个心领神会的眼神。
不自量力地想坐山观虎斗,迟早神仙也难救。他何必做个恶人,去拦他们马不断蹄地作死的法度?
燕清对那些贪恐怕死,见着虎将只想把猛虎栓立室犬困在身边保本身安然,置正受灾受难的百姓百姓于不顾的诸子百官所表达出了毫不粉饰的鄙夷,郭嘉不由含笑,微微点头,眼角余光仿佛偶然地再度从那些个酒坛身上掠过,又道:“若嘉所料不差,当时定是重光劝住了将军。”
郭嘉日日家中坐,天下局势倒是了然于胸,独一出的几个大变数,满是出自燕清的手笔。
他问得直接,燕清也答得干脆:“熟的不过是外势,将军彼时策划不敷,名誉亦是尔尔,过分贪婪不敷,既受朝廷管束,又易成众所矢之,本身羽翼难成,怀揣利刃恐会自伤,反遭其害。”
燕清莞尔:“见教不敢当,多数是解铃还需系铃人罢了。”
得这刷好感度的大好机遇,燕清哪有不该的事理,毫不踌躇地将郭嘉安设在紧挨着他所住院子的隔壁,也是离酒窖书房极近的处所。
又仿佛偶然地弥补道:“倘若重光还是童身,嘉怕要歹意测度汝是否只是看着安康,实则身怀隐疾了。”
燕清睁大了眼,非常无辜地摊了摊手:“奉孝何出此言?天然不是。”
郭嘉:“......”
燕清也忍俊不由,口中倒是斩钉截铁道:“当真不是。”
不巧在自穿越后每天忙得两点一线,底子没空去探听青楼的门朝哪儿开的燕清的确还是个初哥儿,一下就被狠狠戳到把柄。
郭嘉眨了眨眼,极有兴趣道:“恰是。”
燕清回神,奇道:“哦?天下竟有叫奉孝不解之问,还可巧与清有关?”
他却不羞不恼,仿佛一个高深莫测的老司机,淡淡一笑,将孱羸惨白的郭嘉重新到脚打量一番,方暴露个恍然大悟的神情,旋即苦口婆心道:“愚兄妄言,奉孝莫怪,然这人间向来只要被累坏的牛,没有被犁坏的地啊......特别奉孝体虚,还是节制些为妙。”
郭嘉回以浅笑:“恰是,还望重光不吝见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