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件早不宜迟,燕清将诸事安排安妥,预定明日解缆,当晚早早地就睡了。

燕清那里重视不到吕布的谨慎思,倒不讨厌这点有气度局促之嫌的争强斗胜之心,笑得眉眼弯弯:“良臣择主而事,良禽择木而栖,清不过略有拙才,不敢自比凤凰,主公却堪当那片梧桐林。”

而在烽烟四起、群雄混战的初平三年底,可巧入得心灰意冷的蔡中郎之眼的,也就剩在吕布那看着莽撞胆小,实则心细宽仁的吕奉先手里竟起死复生,欣欣茂发的豫州了。

贾诩天然不会看不出来,而他之以是写信,意义也很明白:蔡邕视你为忘年小友,乃至因你都将全部身家搬到豫州来了,等他一到,莫非你还能一向避而不见?能躲个几天,也躲不了半月,不但有怠慢之嫌,还易叫他起狐疑,从而得知吕布军中的核心人物都出征了去,一旦动静泄漏,没准就让统统尽力付诸东流了。

燕清在施计前,就担忧拖久了会夜长梦多,是以在去往寿春之前就有修书一封,送去了曹营,“美意”提示他们,袁术恐会乘胜发兵北上,攻厥火线,当防备一二。

吕布骤抽一口冷气,将眉一竖,目睹着就要拍桌抗议,按在案桌上的手背都因用力过猛而绷起了道道青筋,却在早有筹办的燕清要开口规劝之前,硬生生地忍了下来,缓缓道:“便依先生所言。”

如果落叶归根倒也罢了,可豫州许县离他故里陈留与长安比拟虽近一些,却到底不是一处,何况蔡邕一个当世大贤,成心去交友的工具还非亲非故,只是个顺势乍露头角的长辈罢了,顿时举座皆惊。

也不晓得他埋下的伏笔会否见效。

“天佑我也!”

等贾诩获得实在动静,一边派张辽亲身领一千人马去庇护蔡邕车队,一边当即写信告诉燕清,再到燕清收到此信,已是迟误了十数日的工夫,若非蔡邕人已老迈,又有上万卷爱书和独女同业,路程被大大耽误,怕是已然到达豫州境内了。

吕布蹙眉一想,问:“当真无取胜之法?”

“唔!”

先到的那封来自许县,乃贾诩亲书。

吕布面无神采地“哦”了一声,忽颇感兴趣道:“不知依重光看来,布与那曹操比拟,又如何?”

燕清方才收回的叫声,不但唤醒了睡在外间的婢女,还将守在门外的侍卫们全轰动了,恰好就在燕清最尴尬的此时,放在床榻边的胡床上有个庞大的黑影悄悄一动。

吕布先满口承诺,将详细安排交代给高顺后,又谦虚请教道:“布另有一事不解。按理说,曹孟德现正兵疲马倦,粮草业已靠近告罄,又于兖州安身未稳,而袁术兵卒浩繁,又掳了充分粮草,差异差异,怎会反是袁术一败涂地?”

可已近耳顺之年的蔡邕这回却出乎料想的刚强,并且当机立断,说走就走。

蔡邕仿佛伶仃无援,束手束脚,难以施为,又见即便董贼已剿,却不过换成王允当道罢了,天子始终是个傀儡,再待下去他本身俘获难料,渐失了蜉蝣撼树之心,生了阔别京师纷争之地的意向。

燕清随便道:“若袁公路耐烦充足,肯听部下疏导蓄精养锐,多笼络人才,拉拢民气,练习兵卒,规复活产,最后才考虑等机候时,缓缓图之,何尝无一战之力。只是此次过后元气大伤,锐气也跟着大挫,还在张望状况的孙家旧部,怕会今后离心,生出怨望,迟早要改换门庭、自寻前程了,袁术一失此臂膀,今后更难寸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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