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协神情诚心,眸光潮湿,屏退摆布,只留几内侍后,竟是自那高高在上的龙椅起家,不顾礼节地布下殿阶,亲手将意味大将军光荣权益的金章紫绶,不容推让地交到吕布手中:“经此一事,吾已看清,人间唯吕爱卿乃社稷之臣也!现京无兵甲,亦无坚壁,那边兵马,不能轻犯?若卿就此拜别,吾命将休哉!”
刘表原还被刘焉说得有几分意动,在得知吕布如此大手笔,竟然干脆利落地将全部长安朝廷的人马,都给拉到了本身的地盘里后,就没半分做这继袁绍以后的出头鸟的动机了。
这下可好,因是天子的对峙,一番降尊纡贵的劝说后,才换来吕布勉为其难地承诺,满朝公卿纵使内心泛着嘀咕,也模糊认识到今后的生杀大权,在小天子一是心甘甘心,二也是被逼无法的拱手相送下,就必定把握在吕布这看着有害的狡猾武夫手里了。
这回他能熬到吕布赶来,是因为马腾韩遂等人毕竟有点顾忌,不敢直接对他这天子动手,可那滥杀无辜的手腕,却实在叫人胆怯。换了之前燕清所说的匈奴左贤王,乃至凉州一带活泼的羌人,想都不消想,就晓得这等好运,已是走到头了。
燕清的眼皮蓦地一跳,竟然平生鲜有地被逼至无语的地步。
吕布踯躅半晌,面上透暴露几分不测和挣扎,半晌再拜道:“若陛下不嫌许城粗陋,臣愿迎驾。”
是人都有趋利避害的本能,大难不死的刘协就将这点本领阐扬到了极致。
吕布对付实足地点了点头,心神早已跑到了别处去:“唔。重光这技艺,是愈发精进了……”
刘协狠狠地下定了决计,也雷厉流行地采纳了行动:起首是寻了由头,叫吕布不得未几留几日;接着是亲身提审了在马腾韩遂二人行下那大逆不道之过后,就被缉捕下狱的张绣,不由分辩地判了个斩立决;旋即暗告幸存的大臣们,一同清算行囊,盘点国库统统,预备迁徙。
最敢忠告切谏的愚忠臣子,早被马腾韩遂当那儆猴的鸡给杀了,剩下的虽也多是忠于大汉,毕竟也珍惜本身性命,是以在跟从吕布迁去许城的途中,非常循分守己。
吕布忿忿不平道:“布这胳膊,岂是他配摸的!”
就在文武百官在内心认定,吕布这回重获陛下信赖,定威胁恩图报,以此加官进爵,他们虽感无法,可在劫后余生的此时现在,也挑选了沉默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