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问:“既然如此,那当如何?”
下人这才如梦初醒,将这活蹦乱跳的大鲈鱼取走。
他捏着这竹竿,顿了一顿,还是忽视掉那模糊冒出的不太妙的感受,神情自如地将钓饵挂好,悠然坠入盆中,扶髯一笑:“那便请二位候上半晌了。”
不然,甭管他是低配修真者,还是高配把戏师,要真想滥用本领,试图将吕布当猴耍,燕清好歹也是有所依仗的人,定会更加回敬。
也就是他练出了喜怒不形于色的城府,面上仍然不露半点端倪,中间侍立的从者,却已不成思议地倒抽一口冷气了。
“老道?”
“是了,方才有一老道求见,神通尚且未见,倒极有胆略,现在正在厅室候着,重光可要去会上一会?”
到他们连袂到了厅内,燕清看着不知哪儿冒出来的满桌酒肉,起舞歌姬,以及自饮自酌得非常悠快的左慈,心道一句公然如此。
左慈冷静地将刚到嘴边的话咽了归去。
燕清先是被吕布抱得死紧,几乎连气都喘不上,待他好歹顾忌着有站在一旁一动不动、充当木桩的赵云这个大活人在场,将本身松开后,又逢他轻描淡写地掷下一道小雷。
可一旦置身此中,还是在晓得本身即将成为左慈名扬天下的垫脚石,被迫当上爽文里的副角的时候,这滋味就半点称不上夸姣了。
不等左慈开口,燕清就微扬下颌,朗声命令道:“还不取来钓竿铜盆,盛几斤水来?”
看他力有不逮,吕布不由扬了扬眉,小饮一口樽中酒。
“噢?主公于贪吃一道,并不热中,清亦不知另有此等甘旨。”燕清笑意更盛,透暴露一丝欣然神驰之态:“得亏有左道人在,本日将有口福了。”
燕清坦诚相告道:“此人非是*凡胎,而有神仙之能,既擅变幻,亦精洞察民气,晓天文地理,前可勘破天机。然脾气乖张,俄然前来,恐不欲与主公为善。”
燕清有些不测。
左慈不是能用常理去考虑的人,燕清也就未几此一举地去遵守繁文缛李,问得非常随便了。
话音刚落,本除水外空无一物的盆中便一阵水花四溅,左慈右臂蓦地一起,竟真钓出一条足有三尺长的鲈鱼来!
他远道而来,多数又是为挖苦嘲弄一番,要将吕布捉弄,使他勃然大怒,再以神仙伎俩化去追杀,安闲飘然远去。
不管是《后汉书》、《辩道论》、《神仙传》还是三国演义和三国志里头,确切都未曾有过关于左慈害命的记录,关于这点,燕清倒非常放心。
燕清则悄悄抚掌,赞道:“这鱼倒是肥硕。”
左慈掀了掀乌黑的长眉,取了搁在桌上的绢布擦了擦指间,懒洋洋地笑道:“不错。只是这些山珍海味里,独缺了松江的鲈鱼末,要再能配上益州的生姜,味将更美。”
吕布持续盯了一脸纯然无辜的燕清一会儿,走上前来,二话不说地对他熊抱一个。
就这么直接登门,燕清只觉此人要么来意不善,要么偶然冒昧。
吕布缓缓地微转了下眸子子:“可否直接拿下杀了?”
吕布微眯起眼,仍然动也不动地核阅着他,又问一次:“此话当真?”
燕清有点光棍地想,如果左慈神通泛博到连他的秘闻都能看破,那就真没体例,最好干脆利落地表示投降,在尽能够地保存涵养面子的环境下,随他炫技一通扬长而去,权当磨炼心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