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进了内厅,稍几句酬酢过后,他直接切入正题:“素闻吕布待周氏一族不薄,又不嫌公瑾年纪悄悄,赋以太守之职,现他势如中天,何故弃他而去,又冲瓒而来?”
与其再经历一次流浪避祸,满目疮痍,再换个不知秘闻的人来当这刺史,不如先依着好歹肯装个假斯文的吕布作为,缓缓图之。
本来成王败寇,也无甚么好说,可身为赢家的公孙瓒,对趁人之危、攻他不备的刘虞,是半点不包涵面,这般高调的折.磨,也给他埋下了深切的苦果。
这降因看似无懈可击,却禁不住太多考虑诽谤的,燕清可不想一个不慎,就将这贵重英才给折在这深不见底的泥潭里头了。
形成这困顿局面的泉源,应追溯到他与前幽州牧刘虞的一战。
要燕清来讲,公孙瓒麾下之以是干才居多,连个智力高些的谋士充当智囊一职都找不出来,倒不能全归咎到他用人唯亲,刚愎自用上,而是脾气作死,而至使的别无挑选。
此时周瑜正在檐下悠然操琴,听得传报,那绕梁三日的袅袅琴音便戛但是止,眼睑微闭,于心中稍数至三,才将琴搁下,仓促出迎,俯身一拜,歉然道:“公孙将军如有事,差人相召便可,怎需亲至?”
“且退下!”公孙瓒屏退欲将周瑜拖下的侍从,一掀前摆,于主位上落座,傲然道:“见你胆气不俗,便再给次机遇。要能将方才的话说出个以是然来,饶你一命,也何尝不成。”
公孙瓒:“愿闻其详。”
公孙瓒如果肯礼贤下士,停止安抚挽救,倒也不失为亡羊补牢。可他非常自大,见如此恶果后,干脆来个破罐子破摔,听任这相看两厌的局势持续下去了:上等门阀嫌弃他,他便不屑一顾地阔别;浅显官民对他切齿悔恨,他便不恤百姓;唯利是图的贩子凑趣他,他便靠近商贾,乃至愿与之立下兄弟之誓。
驰名扬江东的士族后辈不远千里来投,倒不失为和缓与世族干系的合适契机。
与全部官民为敌,只跟虽能供应粮草财物,却毫无虔诚可言的浅显商户交友,这做法不是勇于应战,而是愚不成及的自取灭亡了。
退一万步来讲,即便迫不得已要跟世族翻脸,且干系卑劣到没法修补的境地,也得退而求其次,极力挽回民气。
这类环境下,除了唯他马首是瞻的骨肉血亲,和身家贫微,临时挂靠在他帐中的昔日同窗刘备等人,另有谁学成文技艺后,肯卖与这恶名昭著的幽州之主的?
关靖又顺着他的意义,将周瑜周身气度盛赞一通,又拐弯抹角地称道了公孙瓒贤明神武一番。
他不但将刘虞暴晒于阛阓,称若他是上天所授的正统,就该有雨水降下来挽救他,因未见雨落,他就沾沾自喜,将其狠狠讽刺一通,再当众将刘虞杀死。
他原就未想过,本质上是敌非友的公孙瓒能真供应甚么援助,只让他被盟约所困,不好趁袁绍倾巢而出,与吕布交兵之际,攻击火线罢了。
可惜刘备远在青州,刚升任平原国相不久,内忙于梳理政务,外急于抵抗敌寇,独一的喘气工夫,还是得与袁绍新建的盟约所赐。
可关靖也深知他不喜被人反对的脾气,也多少会些察言观色的工夫,不触及本身严峻好处,他多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听主公语气隐含等候,他又怎会绝望隧道周瑜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