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晓得。”牛二更严厉。
“好！“燕剑锋寂然动容，大呼一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牛二一变态态，神情严厉：“天即心，即使万千气象皆在心中，壁立千仞、无欲则刚；海纳百川、有容乃大！茫茫天道，尽在心中！顺心而行，修成正果，逆天而为，自毁出息。”
“二哥，你见地不凡，行事判定，出人料想，将来必然大出天下，纵横天苍，怀朔自叹不如。”怀朔摇了点头苦笑一声，有些人，是天生的王者，与生俱来的魅力和霸气不成对比，更没法仿照。
“究竟如何了？”柳玉环心急如焚，插口道。
现在东方刚出现鱼肚白，天光微亮，大堂内还没有门客，牛二干脆持续道：“世人愚笨，一味寻求天道，殊不知天道就在身边，享人伦，尽阳寿，即为天道，多少千古英杰，穷尽平生不得其所，殊不知天道就是人道，可悲可叹！”
牛二闻言哈哈大笑：“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六合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此二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五十九字，点破玄机，道之一途，尽皆于此。”
“好，好个天如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怀朔也感慨万千，三年仗剑，却步入一战深切，一变态态举起酒杯汩汩饮下。
“哈哈哈……”牛二酒劲上涌，疯颠大笑，“品德三皇五帝，功名夏后商周。豪杰五霸闹春秋，瞬息兴亡过手。 青史几行名姓，北邙无数荒丘。前人地步先人收，说甚龙争虎斗！注①。”
“去去去，我们这儿没甚么给你的。”店小二一见，立即走上前去，抓住老乞丐就要推出去。
“天道循环，大仁不仁！”怀朔默念着，内心波澜重生。明天的震惊实在是太多了，牛二嬉笑之间道破玄机，看破万古，一曲、一词、一言、一行无不暗合天道。怀朔自小拜入道虚观，师门的熏陶下，养成以德抱怨、容忍让步的脆弱脾气，牛二则是另一番态度，刁悍至极，却恰好又让人挑不出弊端。
半晌，心月才缓过神儿来，抬开端看着牛二：“听君一曲，赛过苦修万载，此曲传出，天下无曲！”
“兵来将挡，水来土淹。”牛二微微一笑，突破沉闷，“如果谁来送命，那就让他去投胎。”
怀朔也才反应过来，苦笑着摇了点头道：“思惟腾跃，天马行空，行事豪放，不拘一格，或许只要他才气比。”
牛二浅啜一口，目光通俗：“知人者智，自知者明。胜人者有力，自胜者强。满足者富，强行者有志。不失其所者久，死而不亡者寿。前人云：天道无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又云：天行有常。如此冲突，却传延万年，缘何？道家讲‘有为’却三拜九扣、位分尊卑，缘何？魔宗嗜殛毙、逆天命却修成正果，缘何？”
转头看去，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不知何时呈现在门口，肩上挂着一个巨大的酒葫芦，脸颊通红，疯颠般抚掌大笑道。
“想不到，业魔也是有恋人。”乌衣镇堆栈大堂中，牛二五人叫了一桌酒菜，心月双目微微泛红。
“没想到我埋没得这么深，也竟然被你发明了。”牛二单手托腮假装深沉的模样道。
心月和柳玉环忍不住轻笑出声。牛二精灵古怪，不管甚么事，到他手里都三言两语劈开，如快刀斩乱麻，层次清楚。更时不时地出些古怪行动，让人忍俊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