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这么多年容着梅家吞噬了那么多商家,一家独大,在梅苏手里拓展得富可敌国,如果起初梅苏羽翼未丰的时候,脱手难道更便宜,这个时候才脱手,会不会太伤筋动骨了点?
“殿下,您今儿既然演了这出杯酒释兵权,何不直领受了梅苏的皇商之权?”双白一边令小寺人端来花水给百里初洗手,一边有些不明以是地问。
梅苏俄然伸脱手,看着一只扣在本技艺腕下款式华贵,水头极好的纯金蔓藤双节式翡翠手环,那手环为女子的款式,并分歧适男人佩带,但是因为是双节环扣,以是还能扣在梅苏的手腕处,常日里他穿戴宽袖都挡住那只手环,现在暴露来,在日光下更显华丽,模糊还能见贵体上有一个精美的篆体字――‘杜’。
他目光非常的阴霾地看着那只手环,轻声自语:“因为是皇族,以是便能够这般肆无顾忌么,因为天生具有的权力,便让人如何尽力都永久只能跪在你的脚下么……若只是如此简朴,或许有一日也该换人跪了。”
宽宏之人?
梅苏沉默着,半晌以后,抬起眸子温但是歉疚一笑:“多谢殿下厚爱。”
梅苏坐在条案以后的酸枝八仙椅子,神采再无先前的安静,清浅淡雅的端倪之间尽是一派山雨欲来风满楼的阴沉。
梅苏摆摆手,安静地对他道:“甘掌柜无事,让他回房歇息就是,林掌柜你跟我来。”
老甄、一白等人面色奇特,天命是个甚么东西?
他自认本身技艺不差,又已经提早防备了,但是却没有想到竟然底子敌不过百里初那看似不快的行动,他乃至没有看清楚百里初是如何脱手的。
梅苏深呼吸了一口气,安静地抱拳道:“梅苏自知位卑人陋劣,不敢有辱殿下的观瞻,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殿下代表天子,草民天然顺从您的叮咛,争夺不负殿下所望。”
“因为天命已到,本宫天然要顺天而行。”百里初拿着白丝帕慢条斯理地擦手,唇角弯起一丝森冷凉薄的弧度:“爬得越高,摔得越惨,如果看着护了那么多年的宝贝儿摔了八瓣,祖母痛苦焦灼的模样必然很养眼。”
“何必焦急,看狗跳墙,才是趣事儿。”百里初把孔雀羽扇扔给了一边的老甄,看了看本身捏过梅苏脸颊的手指,眼底闪过一丝讨厌,仿佛那白净的手指上面感染甚么难以忍耐的东西普通,立即将手浸入了盆子里,让净了手的小寺人服侍着擦洗。
穿过二楼的回廊,不远处便是梅苏的书房,林掌柜交代门口的小厮立即去备下茶水以后,便跟着梅苏进了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