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沈则煜给水濯缨说过容皇后的事情。现在的小天子元真钰幼时流落宫外,被一户姓容的渔家收养,八岁时才被接回崇安,伴同返来的就是这位容姓渔家少女。
厥后沈绣薇去了南边养病,她这口气一向憋了三年,好不轻易才比及报仇的机遇。她让工匠私底下偷偷制作了一支九尾凤钗,趁着刚才假装颠仆的时候插到沈绣薇的头发上,传闻容皇后脾气残暴狠辣,对于冲犯者特别毫不包涵,没准一怒之下,当场就会杀了沈绣薇。
中间一个宫女谨慎翼翼地为容皇后斟上酒。那酒色清澈纯洁,盛在碧绿的翡翠酒盅内里,色彩比这三月阳光还要澄明光辉上几分。酒香芬芳悠远,如同万千柔丝牵缠缭绕,绵长细致当中又透出一股飒然豪气,铮烈刚爽,让人一闻之下便熏然欲醉。
容皇后似笑非笑,目光在一圈贵女们的身上缓缓扫视畴昔,像是带着无形的压迫感,扫到那里,那里的贵女们就仓猝低下头去,连大气都不敢出。
这内里大部分贵女是真的怯懦惊骇,也有一些性子倔强的,被强行选进宫为妃,满怀不忿,只是顾忌于容皇后,不敢表示出来。
上面众贵女的面前也都摆上了菜肴酒水,当然谁也没阿谁心机真正地去吃喝,就干坐在那边艰巨地摆个模样罢了。
容皇后这时候正乘着步辇,在辞冬园里随便玩耍抚玩,一点也没有身为仆人应当主持全场的意义,只当其别人底子不存在。
水濯缨宿世此生都没有见过冷傲到如此程度的面貌,也是至心佩服。这类超出了统统性别、春秋乃至是人类种族的乱世美颜,公然当得起天下第一美人的称呼。
董琴珠的一声惊叫俄然传来,音量放得相称大,走在前面的贵女们,包含容皇后都转过身来。
“沈mm,对不起。”董琴珠仓猝报歉,“我来帮你把簪子插好。”
沈绣薇阿谁暴虐的贱人,三年前在一次宴会上,让她当着几近全部崇安的少爷蜜斯的面丢尽了丑,害她直到现在还被人嘲笑。乃至于找不到对劲的婚事,成果被选进宫当了妃嫔,这一辈子算是没希冀了。
容皇后下了步辇,走到宴席的主位上,整衣就坐。
当时先帝缠绵病榻,恰是三位皇子夺嫡最狠恶的时候。心智只逗留在三四岁的元真钰,本来连插手的机遇都没有,但阿谁容姓少女,却代他插手了夺嫡。
好多花钻,又是幸运地被砸死……
坐在水濯缨中间的一个身着白底水红竹叶梅花对襟褙子的秀雅少女,是镇远侯的嫡出令媛,董琴珠,此次被选为了四妃之一的贤妃。
妃嫔只能用八尾及以下的凤钗,她们这些贵女还未颠末明天的正式册封,是连凤钗都不能戴的。不然便是疏忽法律端方,以下乱上,按法规要被判重罪。
容皇后对这满场难堪的氛围视而不见,仿佛是底子没把众贵女放在眼里,自顾自品酒赏花。轻风拂过,粉白的杏花花瓣如同骤雨般纷繁扬扬地倾洒在她的身上,本来鲜艳粉嫩的色彩,染上那一身靡艳的风情,仿佛也多了几分妖气。
在东越,凤凰的图样只要皇家女子才气利用,而九尾凤凰则是独属于皇后一人。容皇后有权率性,不喜好穿正统端庄的皇后凤袍,但头戴的凤冠、乘坐的凤座和步辇上都有九尾凤凰。
“会春佳节,大师不必拘束,该宴饮就宴饮,该玩耍就玩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