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
水濯缨也不跟他过量客气。西陵璟王固然手中实权不重,但据闻与西陵天子兄弟情笃,并且为人温雅淡泊,在西陵一向有很高的风评。让即墨缺欠她一小我情,老是有好处的。
即墨缺蓦地收住脚步,水濯缨在他的背上,一下子被甩了出去。眼角余光瞥见他勉强稳住身形,攀住了瀑布顶端一块凸起来的石头,但她人在半空中,底子没有着力点,朝着瀑布上面的深潭直直坠落下去。
水濯缨也笑笑:“不过是经历多了些罢了。”
即墨缺点点头,还未答复,俄然伸手一拉水濯缨,将她拖下了溪流。哗啦一声,两人摔进水里,溅起一片乌黑的浪花。
即墨缺赶上一步,及时拉住了她,水濯缨蹙眉:“我脚腕扭了,你先走,他们要杀的是你,应当不会把我如何的。”
眼睛略微适应了暗淡的光芒,水濯缨便模糊瞥见上面是一条细细的瀑布,现在未到丰水季候,瀑布水量很小,只能算是涓涓细流罢了,以是方才他们都没有听到特别响的水声。瀑布落差倒是足有四五丈高,上面是一个紧贴峭壁的深潭,看不出深浅。
“往下流逃!”
水濯缨湿淋淋地从水中站起来,借着溪流中的大块山石作为保护,和即墨缺往溪流下流逃去,前面无数暗器不断射来。
说着歉然道:“承蒙贵妃娘娘脱手相救,还扳连了娘娘享福,小王万分过意不去,归去后定当备礼,以谢娘娘,并表歉意。”
“不可。”即墨缺毫不踌躇地将她拉到背上,也顾不得用谦称和敬称了,“你救过我一次,我不能把你扔给那群人。”
这溪水很浅,只到小腿处。水濯缨渡水而行,一脚踩下去时,俄然右边脚踝侧面一阵剧痛,不知是不是踩中了水中的锋利石块。一个踉跄,右脚顿时扭了,几乎摔到溪水里去。
现在不是装荏弱的时候,归正她跟即墨缺不过是萍水一遇,今后乃至能够再无见面之时,他爱如何测度就如何测度好了。
“我们彻夜不如就在这里等着?”水濯缨发起,“行宫中驻扎稀有千御林军,如果到林中散开来找人的话,那些褐衣人应当也会退避。”
“在这里安息一下吧。璟王殿下身上伤势如何了?”
水濯缨一想不错。只是她对四周的地形不熟谙,这里又是人迹罕至的原始密林,绕路回行宫不知要走到何年何月。
“总之我们先分开这里再说。本宫方才遣了人回行宫去告诉御林军,御林军发明我们失落,自会来林中寻觅的。”
两人换了个方向,往密林深处走去。
水濯缨去四周找了一圈,只找到长在溪流边的数丛蒲草,摘了一把蒲棒返来给即墨缺:“这里没有其他药草,把蒲棒揉碎了敷在伤口上,有止血消炎的服从。”
“璟王殿下可晓得那些褐衣人是谁?”水濯缨边走边问道。
这时,夜空中一大片阴云掩蔽了玉轮,光芒乍失,四周瞬息间堕入一片乌黑。即墨缺来不及辨明四周风景,只往前疾奔出数步,俄然脚下一滑,踩中了一片倾斜的石坡,上面被流水冲得光滑如镜,顿时站不住脚,往下方直跌下去。
即墨缺解下身上草草缠着的布条,在溪水中清理洁净了伤口,再重新包扎起来。他身上伤处虽多,幸亏都没有伤及关键,只是失血过量,神采非常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