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及两人的身影都消逝在视野中,他这才收回目光,笑了一笑,回身飘然拜别,如同一缕轻巧的浮云,拂过漫漫流水山峦。
水濯缨纤细的一双小腿暴露来,晶莹乌黑的肌肤上尽是累累的红色划痕,顷刻间让他的双瞳微微一缩。
话没说完,他把那条帕子也给解了下来,顺手揉成一团丢到空中上那堆破裂的青布上面,仿佛那上面带着甚么令人讨厌的脏污东西。
绮里晔带着水濯缨返回行宫,一起上漫山遍野都是御林军,她这才晓得绮里晔竟然派了一万八千人进湘山找她。
看来比来是欠调教了。
但是这么号召都不打一个就走,实在太没规矩,本想让绮里晔停下来起码跟柳长亭说声告别之类,成果被绮里晔低头下来,在她的脖颈侧面狠狠咬了一口,疼得她一缩脖子,顿时不敢再出声。
“如果现在有军队攻打崇安如何办?”水濯缨抽了抽嘴角,“只剩下两千摆布的御林军,就算是天兵天将,也够呛守得住整座城。”
说完径直回身飞掠上绝壁,直接把柳长亭当作氛围,连正眼都没给一个。
两股内力撞在一起,并没有收回设想中惊天动地的巨响,那一刹时像是有人俄然把音量关了一样,统统堕入一片诡异的死寂。
“我没事,你不消这么抱着我……”
……
固然这股打击力并没有涉及到水濯缨的身上,但结果实在太可骇,她还是反射性地往柳长亭脖子前面一缩。成果劈面传来的杀气蓦地再次暴涨,一股力道随即卷上她的腰身,硬是把她从柳长亭的背上撕了下来。
这才来湘山行宫一天,就招惹了西陵璟王和五湖山庄庄主两小我。为了别的男人涉险受伤,差点连小命都搭出来,并且还在别的男人面前一身湿透,暴露赤裸的双腿双足,披着别人的外袍,拿别人的帕子来包扎伤口……
水濯缨心道人家从外壳到芯子都是男人,跟你能一样么,但天然没阿谁胆量说出口,毕竟这个丧芥蒂狂的变态甚么事都无能得出来。
但是,下一秒便闻声下方传来喀嚓一声岩石碎裂的声音,柳长亭双脚站立的处所竟然硬生生四分五裂,陷落下去一大片。像是有一阵庞大爆炸收回的无形打击波,朝四周八方轰然分散开去,瀑布下的水潭涌起狠恶的浪花,四周周遭三丈以内的统统草木如遭暴风囊括,尽数齐腰摧折。
冷冰冰紧贴在身上的湿衣服脱下来了,水濯缨确切感受舒畅很多。只是自从他们在榴月宴上天雷滚滚劈焦一群国际朋友,皇后和贵妃开辟性的期间创举传遍大半个崇安以后,她最怕的就是绮里晔在别人面前这么对她,哪怕揍她一顿都比这个好……还是算了吧,被他打屁股也没好到那里去。
再一看她伤口上洒的金疮药,见是最好的伤药,并且伤口已经开端收敛固结,这才勉强没有把金疮药也给用水冲掉。然后取了一条本身的帕子出来,给她重新包扎上伤口,用广大的外袍下摆连着双脚一起裹了出来,一点都没露在内里。
水濯缨一阵无语:“那是柳公子的衣服和帕子,是他救了我,你不能这么……”
绮里晔凉飕飕地盯着她:“他能背你,本宫就不能抱你?”
那人一身浓墨重彩豪华素净的广大衣袍,玄色为底,上面绣满大片大片的火红罂粟,繁复得令人目炫,在风中如同夜幕里的花海燃烧起冲天火焰,直上云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