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尹沉吟道:“那么等闲就放人了?固然姜沉鱼演了那么一出怨妇戏,但严格算来,底子就是偷换观点――罗氏说江晚衣身上有疤,她就干脆说江晚衣身上有更大的疤。”
“是的。”
“你!你、你……”罗贵妃无可辩驳,眼圈一红,眼泪又哗啦啦地流了下来。
姜沉鱼居高临下,神采淡然地看着罗贵妃,悄悄道:“外人传的,那是外人的眼睛瞥见的,我只想叨教贵妃,你的眼睛,瞥见了甚么?”
江晚衣面色冷肃,眸色深沉,好像一块沉在水中的白玉。这让姜沉鱼回想开初见他的那一天――杏黄色的帷幕重重翻开后,映入视线的所谓“神医”,竟是一个如此年青,水般蕴秀的男人,彼时就已感觉,他和皇宫何其格格不入,现在,事关两人的名誉、两国的邦交,如此箭在弦上、牵一发而动满身的严峻时候,看他立在堂下,墨客般的薄弱身躯,以及眉宇间所披发的浓浓悲怆,都愈发萌收回一种“如许云淡风轻神仙一样的人物,为甚么要站在这里”的怪诞感受。
“这……”罗贵妃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垂下头闷声道,“当时场景过分混乱,或许另有,但未曾留意,也、也不记得了……”
“另有其他的甚么胎记疤痕么?”
“那么,我就为太子殿下复述一次好了。”颐非朝罗贵妃走了几步,笑吟吟地睨着她,声音软绵如丝,“贵妃娘娘和东璧侯自小缘浓,久别相逢,情难自禁,又相互多饮了几杯,男欢女爱,浑然忘怀了相互的身份,以是犯下这滔天大错,现在东窗事发,铁证如山,百口莫辩,也就只能乖乖认罪……”
江晚衣的目光滞厚地从姜沉鱼和潘方脸上拖过,然后缓缓垂下头,姜沉鱼重视到他的双手在身侧渐渐地握紧,清楚满含挣扎,但终究,还是挑选了沉默。
麟素道:“既然如此你为何还要……”
实在不止是她,其他统统人也都瞥见了――
“是的。”
“很好。”姜沉鱼展颜一笑,“但愿你记着你的这句话,以及刚才的两声‘是’。”说罢,回身渐渐地走到江晚衣面前。
田九低声道:“天然是有行动的……”
田九微微一笑:“但涵祁当日,并不在场。”
颐非笑嘻嘻地在她脸上盯了几眼:“阿虞女人肯帮我一起问,那是再好不过。”
姜沉鱼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颐非说得没错,这,才是题目的最关头地点!为甚么罗贵妃要冤枉江晚衣?为甚么江晚衣却不肯辩白?昨夜究竟产生了甚么事情?除却流于大要的,莫非另有更大的诡计?
“除此以外呢?”
昭尹十指交叉,缓缓道:“也就是说,江晚衣在罗氏的床上被人抓到确是究竟,但是,除却罗氏,再无第二人能证明他们确切有奸骗之事,是以,只要颠覆罗氏的证供,罪名就不建立?”
颐非脸上闪过几抹异色,眼眸由浅转浓。
麟素讨厌地看着她,像看着甚么不洁的东西一样。
昭尹眯了眯眼睛:“哼,真想晓得若当日涵祁也在场的话,她该如何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