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落云瞳人儿收缩,五指猛扣住桌沿儿,竟生生抓碎一角。木屑沾了满手,木刺儿扎进肉里,他闭了闭眼,压下汹如大水的千思万绪,再展开时变得安静。
容落云纵马出城,昨夜大雨,林间山路泥泞未干,只得驰骋于官路。他剑作马鞭口作哨,顶着晴日一起向北去了。
容落云抬眼:“甚么模样?”
容落云却冷冷道:“你觉得我在等你?我等的是你带回的动静。”他低着头,两手拢着烂掉的竹柄,“再问东问西,把你也一拳捏断。”
容落云睡了很长一觉,梦不算好,但梦中事物千方百计拽着他,非叫他尝完才醒。
“我无妨, 摆布已经湿透了。”他说, 俄然想确认甚么, “宫主,你一向在子门后等我?”
容落云食不言,连理都不睬,直到吃饱才清了清嗓子。既已返来,擦也擦了,暖也暖了,吃也吃了,总该说说闲事。
不提灯不打伞,他默道一句“白痴”。
霍临风说:“不异的官靴深衣,皆佩带面具。”
霍临风答:“嗯,中等身量,左脸有一颗黑痣。”说罢抿住嘴,脑海浮出遇见的二人,考虑道,“贾炎息身边有两名妙手,佩剑,掌粗大,官府外大片百姓便是他们所杀。”
路过藏金阁,陆准跳出拦路:“二哥,你去那里?”
他没有转头:“三今后,定归。”
此时千机堂竹园中,角落盛开一丛小花。
容落云说:“我去擒贾炎息。”一顿,眼中俱是杀意,“贾炎息乃陈若吟表侄,现有两名妙手庇护。那两人官靴佩剑,俱戴面具。”
到底是侯府少爷,略不留意便透露金贵赋性,霍临风夹一口鱼肚肉,咂道:“许是冷了,不敷鲜。”又尝烧鸭,“肉丝缕不易断,烹得老了。”
他邀功:“宫主,我饿了。”
容落云沉默半晌,说:“一盏茶的工夫罢。”
这时容落云问:“见到贾炎息没有?”
容落云饮一杯热茶津润肺腑,劝本身莫活力。
绒毯搁下,脚步声渐移厅堂,披湿衣,穿靴,咯吱咯吱踩上碎石。围廊有灯,他瞥见霍临风朝外走了。
雨过晴和,容落云骑马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