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叫我好等!”刁玉良不知从哪儿冒出,为他牵马拴缰,拽着他吃紧往里走。一进大堂,座无虚席杯筹交叉,段怀恪与人斗酒,陆准举着弯刀与掌柜算账。
容落云颇觉莫名:“为何?”
霍临风却堵着不动:“楼上寻不到空位,你不必上去了。”
容落云心中有了计算,此时弟子来报,叫他前去赴宴。“晓得了,备马。”他叮咛,而掉队屋换衣,将纸条在盆中燃了。
那两名弟子分开,容落云和段怀恪相对而立,不免失落。每年都有弟子丧命,旧的死了再添新的,实则一向在落空。
踏破铁鞋无觅处,霍临风定神,高大身躯挡着人家的来路,还站高一阶,得个俯视对方的姿势。他想,面前这活生生的……便是容落云吗?
段怀恪道:“招兵买马,弥补人手。”
寥寥几句,写罢搁笔,他叮咛:“贴于城门,再筹办赏金千两。”
他说罢便走,却怕人家忘了,因而从怀中掏落一物留个线索。
霍临风抿唇藏匿一丝欢愉,脑中仍想,这究竟是不是容落云?他轻咳一声,用心道:“我不吃席,听闻不凡宫的二宫主青面獠牙,我想看看。”
不凡宫比武纳江湖豪杰,对擂存亡状,恩仇自报。凡胜出者,即为不凡宫一等大弟子,赏金千两,誓死跟随不凡宫。
难怪一早跑来,说东讲西跟进跟出,原是担忧这些。容落云拍拍对方肩膀:“老三,我拿你当亲弟弟,谁也代替不了,老四也没法。”
容落云又是一怔,压下气恼,却压不住薄面皮出现的淡红。他一甩袖袍,将对方从阶上拽下,踉跄之间几近贴上。而后他将人一推,悄悄地说:“你已经看到了。”
陆准定定地看着容落云,当真点头。“那我去啦……”他边说边退,怕容落云忏悔普通,“二哥,你莫要骗我,我今后听话。”
正檐下谈笑, 忽地,不远处一片黑影颠末。余光瞥见, 容落云欲搁碗去追, 段怀恪却先他一步解缆:“乖乖吃你的面。”
霍临风在一旁听着,想的倒是……容落云晌午要来?
容落云环顾一遭,吵嚷不堪无从落脚,他寻到楼梯,欲上楼择处净地。
容落云悄悄笑着,松开手朝桌案一指,陆准顿时跑去铺纸研磨。他仍觉冷,披着毯子踱至桌边,提笔写就一纸招募榜――
容落云退下一阶,抬首微怔。面前此人身姿矗立,剑眉之下一双凌厉且不羁的通俗眼眸,目光却又开阔朴拙,难掩一股子倨傲神情。
陆准支吾道:“我当初也是大弟子,你汲引我做了宫主,倘若招来一个顶好的……会代替我吗?”他模样哀切,并掺杂一丝耻辱,“我不怕被代替宫主之位,怕你不对我最好了。”
招募榜一经张贴便惹人无数,城门前摩肩接踵,群情之声不断。那“赏金千两”极具引诱,除却好争凹凸的江湖人,连平常百姓也跃跃欲试。
霍临民风定神闲入门去,脚步沉稳,内力迫得陆准转头。二人目光交汇,陆准率先转归去:“掌柜,我要定五日流水席宴请江湖豪杰,备足好酒。”
容落云“嗯”一声,徐正武功颇高,二等弟子未达火候,只好空着。段怀恪听罢如有所思:“眼下飞贼未擒,来日另有劲敌霍临风,宫中正需弥补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