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偶然从松树枝干安身处向下看去,女子的发髻显得疏松混乱,水绿的衣衫也已有些破坏,薄弱的衣衫掩着婀娜的身躯,映着碧绿的河水,楚楚不幸。而数丈外的几个恶汉早已按捺不住杀心,从他们的弓身曲背的姿式来看,已如蓄力的弓箭,一发难收。云偶然正在想着该如何脱手禁止这场即将上演的殛毙,前面竹排上的一个男人纵身跃向前面竹排,企图先抢占安身点,再进逼女子。女子背上有双剑,但是却弃而不消,顺手擎起长长的竹篙,平举如枪,快速刺了出去。
云偶然纵情吞吐山间的清爽氛围,表情大好,正要双足发力,奔下河滩。偶然中却见远处河面上有两个竹排正逆流而下。因为隔得太远,云偶然看不清竹排上的人。他丹田聚气,纵身跃出数丈,几个起落,已奔腾到生在峭壁间的一棵大松树的枝干上。云偶然刚落到松树上,树身承重,轻微闲逛了几下,生在岩石间的松树根部牵动山石,半空掉下些碎石土屑,落入河中,溅起些微波纹。
在万历十五年初夏的一天凌晨,太行山南麓大峡谷一带的阳光很柔很暖。隐居此处的云偶然睡醒一觉,赖在床上不肯起来。他养的那只大花猫在大峡谷密林中玩了整整一夜的耗子,此时已困乏不堪,趴在云偶然的枕头侧小憩。阳光暖融融的,令云偶然更加沉沦床榻。他向左翻身,头枕在大花猫柔嫩的身躯上。大花猫吃惊不小,从就寝中醒来,喵喵大呼。同时,大花猫将柔嫩的身躯挺起,如同一张弯弓,将云偶然的头滑开。
一股强大的气劲令竹排上的人堵塞,不由得松了手。竹篙落水,云偶然落在竹排上。
等了半晌,远处那两个竹排已经越来越近。身在高处的云偶然终究看清竹排上的人。此时,两个竹排相距只要十数丈,前面竹排上的单身女子明显已力量不支,划动竹篙的双臂幅度越来越小。而紧随前面的竹排上有三个劲装男人,一人奋力划动竹篙,别的两人早已掣出利刃,跃跃欲试。
云偶然实在看不下去了,蹲在松树枝干上冲着身下的几小我说:“年青人有甚么事情能够做下来渐渐聊嘛,非要斗得你死我活,可就不好玩了。”说着,双臂展开,如展翅雄鹰,从高处一跃而下。河水中敌对两边斗得正酣,事前完整没有留意到另有局外人旁观,此时俄然又冒出一个搅局的,敌友不明,都临时停手。
云偶然飘然落在女子失手掉落水中的竹篙上,看似蜻蜓点水,毫不受力,等闲就将绝世轻功闪现出来。竹排上的男人将竹篙一横,扫了过来。云偶然搭手黏住竹篙,身材跟着竹篙飘飞起来,就然轻如鸿毛。进犯者惶恐不已,想抛弃云偶然,怎料竟然没法摆脱。云偶然的身影在碧绿的水面上飘过,如同一朵闲云。慌乱的进犯者将竹篙一端插入水中,云偶然沿着竹篙飞向进犯者。
大峡谷地处太行山南端,谷底有一条宽达数丈的河道,两岸山壁峻峭,在峡谷狭小处,河水湍急,在峡谷宽广处,河程度缓,淤积出一个充满鹅卵石的浅滩。云偶然的茅舍就搭建在浅滩东侧的一座山丘上。山丘背后不远处就是峭拔的石壁。云偶然的住处三面皆是高山,正前对着一片浅滩。
如此情势,云偶然一览无余。他那颗不甘平平的心又开端活出现来。他筹算援救前面竹排上的阿谁女子。眼看着两个竹排一前一后到了云偶然藏身的松树下方。前面竹排上的两小我手持兵刃,都已弓身蓄力,眨眼间便能够跃到数丈开外的竹排上。一旦如此,前面竹排上避祸的女子必败无疑。